哮天犬都沉默了片刻,它也算是天庭的老资格,接触过各色人等,也知道,李然说的都是实情,一般的天庭的底层,虽然是仙人,生活上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却被一个个职位限定死了,根本不能动弹。
陈凡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作为官二代的自己还有红摇,一个是想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而另外一个,能脱岗跑到凡间去浪,偶尔回来一次,完成下任务就行,普通仙人,哪有这种潇洒。
李然这时候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们过来,不是听我卖惨的,我也不打算卖惨,身为仙人,我应该知足了,但是人心这种东西,不会轻易满足的。上次的蟠桃会,我拼命努力,拿了个前十,也算是帮天命司露了下脸,这才当上了主管,可是这主管,我已经当了六十年。”
“现在除了梅家三哥这种特别关注的,才会记得我的名字,六十年,除了当年的冠军还会被人认识、记住,谁会记住我们?”
“我不甘心,以后就窝在这个地方,我见识过蟠桃宴上天庭的繁华,很多东西,看过以后,就回不去了,我想再次站到更大的舞台,也必然会站在最高的舞台,这些年,我都在默默地修炼,至于戴饶,那是我仙法实验的牺牲品,我不想让人发现,就布了这个局,没想到,这才一天不到,你们就找上门了。”
说着,他盯着陈凡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小哥应该是接引司的,我把一切都算到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戴饶会是被接引者,可是没办法,我没有权限一直呆在凡间,守着阵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这些话,陈凡是认同的,李然所布置的mí_hún阵,竟然还有传染属性,这简直闻所未闻,突破了自己认知,就算是这种人,最后还是说出听天由命,可见他内心的无奈。
哮天犬正色道:“我现在是以二郎圣君府衙左使的身份在和你说话,我们的所有对话,都会被仙法记录下来,作为证据,所以你很清楚,我代表的是什么,你能做的是什么。把问题交代清楚,为什么拿戴饶当试验品,戴饶又是为什么而死,最后连灵魂都找不到了?
李然语气有些疲惫,答道:“我说是意外,你们相信吗?戴饶的资质不错,我也是在一个很偶然下凡的机会见到他,这小子显然是见到我施展仙法,所以便缠着我学仙法,那时也是我大意,没有想过隐藏身形,被缠得没有办法,加上惜才,于是便教了他一些凡间基本的修仙法门。”
“他也算争气,我教给他的东西,基本很快就掌握了,我当时也很开心,因为在他的身上,我也在实验一些仙法的改良,将原本天庭的一些功法,改成能够让凡人也能修行,这本身就很考验我对仙法的掌握,想必你们也知道,稍有不慎,这些凡人就有可能爆体而亡。”
“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这个度,直到有一天,这小子对我说附近有其他修仙门派想威胁他们家,想请我出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是一个仙人,他也以为我是哪个修仙门派的长老,我当时就用仙法神通探查下,确实有这回事,但是我并不能直接动手,只能是教了他一门仙法,至少能够威胁到对方的长老,才能让他们投鼠忌器。”
“只是这门神通和以前的不一样,他要求得太急,我根本来不及修改,只能是把功法简单地修改一下,就教给他了,但是再三叮嘱,这个功法以他现在的实力,最多用三次。否则他会灵力耗尽而亡。”
“接下来的结果,你们也应该猜到了,他根本没有听我的劝告,这个功法,用了整整五次。最后我赶到他们的家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跟我说了声抱歉,然后整个人括他的灵魂,他的灵力实在透支太多,灵魂都已经崩塌,就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一句对不起。”
陈凡看到,说到这,李然的眼角,一滴眼泪悄然滑落,他虽然说得平淡,好像事情是发生在被人身上,但两人已经有师生之实,又如何不动情。
李然接着说道:“他可以安心去了,我却要料理这些后事,首先就是他使用仙法的那些痕迹,需要一一抹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修习过天庭的仙法。至于为什么,你们也都知道,天规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以前我是钻了空子,教戴饶的都是自己改良过的,并不是原版的仙法,最后的那个功法,几乎和原本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就是身体,他整个人都消失了,为了不让他父母起疑,我只能是从别处找了个尸体,然后变化成他的模样,最后抹掉自己的痕迹,让地府以为是他们的过错。”
“这就是整个过程了。”说完,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显然也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坎。
陈凡听完这些,疑惑地问道:“既然他的灵魂都已经消失了,那为什么还是被列进接引牌里面,轮回出错了吗?”
李然在天命司里面工作,在场的人里面,就数他最有发言权,既然已经全盘交代,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遮遮掩掩,直接给了解答。
那是因为我啊,因为在天命司做久了,和天命轮回牵扯因果过多,有些时候,我的存在就会直接干扰到轮回,如果戴饶没有遇到我,那他还是会和那个修仙门派对上,而且也会死在那晚,不同的是,他还能留个全尸,而不是想现在这样,魂飞魄散,按照轮回原来的设定,此刻他应该上了天庭。
“当初我也是他们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