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医生满头大汗的处理着池君寒的伤口。
也不算大伤,但止血难止,而池君寒又一脸“你敢动疼我试试看”的威压脸,医生手势轻的几乎没有力道。
“那个……”宋若词忍不住出声,“你能不能把手臂换个方向,这样更容易处理,你也要更舒服一点。”
医生快哭了,疯狂附和点头,他哪敢同这位大爷亲口说。
池君寒幽幽垂眸,掠过自己已经不渗血的伤口,泛白的薄唇冷淡一挑,“麻烦。”
宋若词:“……”
医生别见怪,这人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伤口,贺进出门领药,开门却一惊,“唐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唐千爱不知道在门外看了多久,眉目间写满了隐忧,“我刚才就在这儿了,怕贸然进去打扰医生治疗。”
贺进让开了身子,“少爷在里面,少奶奶也在,你进去吧。”
宋若词原本坐在池君寒身边,见唐千爱来了,立马站了起来,“千爱……”
唐千爱径直走向池君寒,忽略了她,“君寒,你怎么受伤了,看这个伤口……是刀伤还是枪伤?”
她想抬起他胳膊看一看,被池君寒伸手一挡,“唐小姐,自重。”
唐千爱脸色一白,牙齿几乎要将唇瓣蹂躏烂,她转眸看向他身侧娇小的宋若词,复杂深刻,却格外平静,“君寒他出了什么事,你一直陪在他身边,你知道吗?”
“他……”
“闭上你的嘴巴,否则,你就可以在住院部常驻,不用回池家了。”池君寒冷冷发令。
宋若词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千爱,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
“好吧。”唐千爱努力扯出一笑,双手却悄然握拳,“若词,麻烦你跟我过来一趟,我爷爷在病房里等你,他一直想找你说句话,下午姑姑没能请到你,他很遗憾,你现在有空吗?”
“她没空。”池君寒亲自系好自己包扎带的最后一重结,威肃的瞧了过来。
好像他看一眼,空气都能结冰。
唐千爱黛眉浅浅皱了起来,轻声解释,“可能旗袍的事情,是我们误会了她,但事情总要说开才能和解,爷爷也不想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警察的结果还没出来,做这一切都早了些,唐小姐,难道你爷爷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什么吗?”
池君寒活动了两下受伤的手臂,伤口传来的阵痛撼动不了他的淡定自若。
“我去!”
两个人争执不下,宋若词仔细想了想,还是打算去见一见唐老爷子。
毕竟她的困惑,也需要人来解答,她和池君寒不同,她得罪不起唐家的掌权人。
池君寒一记寒芒扫来,下颌线猛的收紧,“你在忤逆我吗?”
宋若词心虚的垂下眼眸,却故意往唐千爱身边凑了凑,“我也不想老爷子一直误会我,能说开当然是最好不过。”
”池少。”她轻轻侧目,祈求的看着他,“这是我的决定,希望你能尊重我一次,可以吗?”
死亡凝视——
宋若词差点扛不住这样的高压,想打退堂鼓的前一秒,池君寒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搭上她颈侧,往自己怀中一揽,低头俯在她耳侧,炙热的气流喷洒,“你可千万别后悔。”
宋若词从耳尖红到了耳根,她怕扯动他伤口,半点不敢挣,“我不后悔。”
唐千爱的脸色已经难堪到极致,不过是养尊处优的教养让她没有夺门而出。
她嘴角的肌肉完全僵硬,连笑都难,“好了吗,宋小姐?”
宋若词小鸡啄米点点头,小步跟着唐千爱往前去,贺进见状,低声问道,“少爷,我要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