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千染很嫌弃那些人的吵闹,可是当她们真的离开了,反而把她和这个陌生的男人留在了这里,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唐千染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战。
她有点害怕这个男人,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的上位者的气息,就让唐千染下意识的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
如果是一般人。又怎么可能穿着这么昂贵的衣服,踩着这么昂贵的皮鞋,让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号令。
而且从那些人尊敬他的姿势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所有人的头领,或许是他们的上司,或许是他们都尊敬和崇拜的人。
可是唐千染实在是不认识他。
如果这个场合有一个第三人在场,陪着她就好了。
唐千染看着男人越走越近,心里更加慌张了。
她努力的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你可不可以离我稍微远一点,因为我好像刚刚醒过来,脑子里面很空,什么都记不得,也不太认识你,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熟人,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吗?”
唐千染对池君寒摆明了是绝对的抗拒和抵触,不愿意让他再靠近一步。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在这么空荡荡的场所里面,容忍一个陌生男子和自己走得那么近的。
而且对方的目标就是她。
万一这个男的要对她做什么,那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唐千染甚至不敢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视,心里不断的祈祷着——
赶紧停下来,赶紧停下来,不要再往前了,不然她真的要逃跑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都没有弄清楚。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每次想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头好疼,什么都记不清了。
真是太奇怪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而她经历的那些事情,又是面前的这个男人造成的吗?
在大脑自主的思考之中,唐千染对池君寒充满了不信任。
她只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一个失忆过的人,根本就没有心机去掩藏自己脸上的那些表情。
池君寒看过了这么多的人,经历过这么多事,又怎么可能看不破她脸上的那种生疏。
他的脚步一下子就顿足了,心口仿佛有一种像荆棘一样的痛苦正在弥漫开来。
好像他等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的事情,最后与他事与愿违,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池君寒想要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失望笼罩着他。
他只能强颜欢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自然而然的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认识我了吗?甚至不记得我?”
唐千染最怕的就是有人会问他这个问题。
她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如果记得清,又怎么还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用最小的声音,微弱的说道,“我真的记不清了呀,我又不可能是装的,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好玩,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看,现在我也告诉你,我不认识你了,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身份告诉我,说不定我努力想想,还是有可能想起你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话语格外的陌生,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昵。
虽然以前的唐千染对池君寒也充满了抵触,但是比现在要亲近的多了。
池君寒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眸子暗的像是一片夜色,他勉强勾了一下嘴角,说道,“既然你不认识,那么我就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池君寒,是你的丈夫,法律意义上,合法的丈夫。”
唐千染好像被棒槌砸了一下头,一下子整个人都昏了。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丈夫,她已经结过婚了?
她的记忆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佐证的东西,本来就空空的脑袋,现在变得更疼了。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很年轻的一张脸,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最为美艳逼人的时候,拥有着这样的脸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嫁出去。
不过看面前的这个男人长得也很帅,身份也很高贵,还很有钱,身上甚至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或许是天作之合,情有独钟也说不定。
可是唐千染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丈夫。
“我可能是真的记不清了,我们是真的夫妻?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池君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他是唐千染的丈夫,这件事情在法律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在事实生活中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女人却问他要证据。
想起她现在还是失忆当中,他心口的那股无名怒火瞬间消失了。
他不能怪她,让她去接受治疗,是他的主意,最后会发生失忆这件事情,也是医生提前就跟他说过的。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又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事情而生气?
现在最可怜,最迷茫的人,应该是唐千染才对。
池君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温和地向前了一步,低柔的说道,“你的身份证,还有我们的结婚证,我都可以出示给你看。”
他往外叫道,“贺进。”
贺进很快就麻利的把他说的那些证全部拿了过来,递给唐千染。
唐千染胆战心惊的一张一张的翻看,发现那上面的人的确是自己。
而且她看了一下上面的出生年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