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无力的摆了摆手,“不用了,水果很好吃,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告诉他的,你放心好了。”
她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女仆口袋中的手机,心里飞快的算计着。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获得这部手机?
不如就直接硬抢好了?
反正她要这个女仆的手机,女仆也肯定不敢不给她。
但是她如果真的抢了,女仆会不告诉池君寒?
到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唐千染的眉头越皱越深,本来瓷白的小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怅然,看上去分外的苦恼。
她轻轻的咬住了自己雪白的指甲,目光却没有从那个手机上面移开。
女仆在旁边看了半天胆战心惊的,总担心少奶奶有什么事想要对自己说——
不会是少奶奶想要辞退她吧!
女仆的心里抖了一抖,她可还要这份工作来糊口,千万不能被辞职。
看少奶奶这个样子,应该还在犹豫当中,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辞退她,那不如就趁现在求情!
女仆当机立断,一下子就跪在了唐千染的脚边上,眼泪楚楚的流了下来,简直比拿了奥斯卡的影后演技还要精湛。
仿佛那眼泪就像是有开关一样,她想控制就控制,想流下就流下,看的唐千染都有点愣住了。
她什么也没干,这个女仆为什么就跪在了她的身边。
难道北欧还有这种随便跪人的风俗?
唐千染被吓到了。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转白,迟疑的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给我跪下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就直说,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唐千染心里还很慌。
毕竟动不动朝人下跪,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她还是被跪的那一方,总觉得仿佛女仆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一样,让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安。
女仆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大腿,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哭得稀里哗啦的,遭受了什么大难一样,急需要帮助。
她的眼泪把唐千染的裙子都给弄脏了。
唐千染的裙子上面,一块一块的全部都是泪斑。
这一身裙子昂贵到整个世界上几乎找不出第二件,可是池君寒专门给她定制的裙子。
就连唐千染穿在身上,平时也要小心翼翼,防止被勾丝或者被弄脏。
现在却被女仆的眼泪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污染了,唐千染的心里都是一阵肉疼。
这件衣服不光看它本身的价格,还要看它的价值。
她毕竟是个心善的人,也不可能因为女仆掉了几滴眼泪在裙子上,就惩罚她,只能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勉强缓和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帮你的,你不用再哭了,再哭下去,我都被你哭头疼了!”
唐千染说着,揉了揉额头。
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头疼。
她醒来之后,头偶尔会隐隐发疼,而且会想起一些曾经的画面,不过都是支离破碎的,对她的记忆没有任何的帮助。
否则,也不至于非要到咖啡厅,找到池君寒才能找回她以前的记忆了。
一听到女仆在这嘤嘤的哭泣,唐千染除了觉得心烦之外,还觉得头脑很乱。
女仆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哭声问道,“少奶奶,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就直接告诉我,千万不要把我辞退,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我被辞退了,那我们一家子都得饿着了,你忍心看着我们一家人都饿死吗?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女仆这番话何其的悲壮,说的仿佛唐千染要断了他们家活路似的。
听着唐千染先是一阵茫然,紧接着一阵无语。
看来女仆是把她刚才正在思考问题的样子,当做了想要辞退她。
她心里关心的,都是女仆兜里面的那个手机,至于女仆到底要不要被辞退,那是贺进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就算要做恶人,也不可能当面做。
唐千染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仆。
她的裙子都快被女仆揉成抹布了,这么好看,这么鲜亮的一条裙子,在这种不识货的人手里,最后就成了用来博取可怜的工具。
唐千染叹了一口气,却很温柔地摸了摸女仆的头,然后用一种慈爱的、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知道,你现在拿来擦眼泪的这条裙子,值多少钱吗?”
女仆愣了一下,停止了哭泣,低头看了看唐千染身上的这条真丝裙子。
她刚才满眼是泪,也就没有注意唐千染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以为就是那种普通的大牌,顶多几万一件。
可是现在一看那真丝的材质,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她吞吞吐吐的问道,“多少钱?”
唐千染笑得一脸和善,很轻快的为她比划了一个数字,那个数字,怎么也得是七位数的,直接把女仆惊得差点昏厥过去。
要是这件衣服要她赔偿的话,那么比辞退她还要更可怕,她当时怎么就想到直接趴在了少奶奶的裙子上哭泣,还拿她的裙子来擦眼泪——
如此昂贵的一条裙子,居然被他当成了抹布!
女仆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彻底丧失了言语的功能。
她连哭都不敢哭了,只是脸色惨白,颤颤的盯着唐千染,眼中写满了可怜和哀求,在请求她,千万不要惩罚她。
这条裙子的价格,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是没有办法承受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