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到了开庭的日子。
因为唐肃清急着要将宋若词定罪,用了些特殊手段提前了时间。
宋若词也因为“池太太”的特权,要了本《刑法》和一些相似案件资料来看,她得到消息,唐肃清似乎是怕她后悔,将周征给聘请了过去,最了解她的律师也没了,她不会再有翻盘的机会了。
而资料还没读完,就开庭了,宋若词穿着洗净的囚服,被车从监狱接到法院。
她贪婪的从窗口看着外界的一切,随行的警察也对她分为宽容,大约是猜到,她今天这一去,恐怕这些年,就再也不可能出去了。
在关进拘留区之前,宋若词提出自己要去洗手间。
在女警的陪同下进去了。
法院的厕所也是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加上身后有女警的监视,她没有逃跑的可能。
宋若词只是想尽量在不被关押的地方多待上一会,她太贪恋自由了,与现在的状态比起来,曾经的日子起码还有一个可以呼吸的缺口。
她没有发现,门外一阵脚步轻移,很快归于平静。
三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宋若词以为是女警在催促,连忙将门栓打开,免得被误会自己逃走了。
可一打开门,她却完完全全愣住了,澄澈的眸,倒映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池君寒,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往后退了一步,慌慌张张的想关门,却被男人修长的手臂牢牢抵住,一步一步逼退到墙面角落。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儿是女厕所,你这个流氓!”
池君寒捂住她的嘴巴,伸出食指,在唇上压了压,漫不经心道,“任他什么厕所,我需要的时候,都得为我开门,你想进男厕一游吗,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呸!”
宋若词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池君汗不让不避,任由她小狗似的咬。
舌尖不慎舔到他掌心的疤痕,宋若词才忽然想起,他的手,上回被玻璃割伤了。
宋若词忙不迭松开嘴巴。
池君寒懒洋洋的托起她下巴,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咬够了?”
臭流氓——
宋若词快要被他逼疯了,“这个节骨眼上,请你不要作弄我,我一会要上庭了,起码给我一个上庭的机会,我不想被你堵在这儿,错过我最后的自救机会!”
池君寒目光一沉,手却未动,“怕什么?外面的人我都打过招呼,不等到你上庭,他是不会开庭的,所以,别怕。”他压低声音附到她耳边,吐息灼热,“只要我没死,你都不用怕。”
胸口一疼,女人的粉拳狠狠砸了过来,可惜没什么力道。
池君寒顺势将她的手裹住,一把带进了怀中。
宋若词赔了夫人又折兵,急的满头大汗,咬着唇哀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我全部答应你好不好,请你放过我,让我出去。”
池君寒所在的地方,丝毫不比监狱好上一分。
耳边一热,池君寒的指腹,搓了搓她的耳垂,“的确是有件事想要你配合,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随意一点?”
宋若词一怔,预感不好,“等等——”
来不及了。
池君寒已经压了上来,他的唇齿灵活霸道的撬开她的齿关,趁虚而入。
池君寒呼吸一滞,狠狠揉了揉她的唇瓣,“这么惊讶干什么,提前预支报酬而已。别这么看着我,否则,我会难以自持,从而继续下去的……”
恰好此时厕所的敲门声响起,泪水盈盈的宋若词猛地推开他,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的女警看见她发红的唇,尴尬的避开了眼睛,“宋若词,要开庭了,跟我过去吧。”
宋若词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朝身后看了一眼。
池君寒就立在不远处,西装革履斯文楚楚,眼中的沉静与方才的迷乱截然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宋若词从小门走上法庭时,旁听已经差不多来齐了,有眼生的,也有眼熟的。
她意外的看见了唐千爱,唐千爱没有激动,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沉沉的看着她,一束目光,像有千斤重。
宋若词坐在自己的被告席,身旁的辩护律师位置空旷冷清,她好似不在乎旁听席上的窃窃私语,兀自挺直背脊。
对方坐着的并不是唐千爱和唐肃清,而是徐婧苒,正瞪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预谋着什么。
不过她旁边的律师席上,竟然也是空的……
宋若词略一迟疑,没有多言,直到法官都不耐起来,不断的向阶下警察提问,“双方律师什么时候赶到?”
宋若词举手想发言,说清楚是自我辩护,但法官并没有看向她,她也只能无奈放下。
十分钟、二十分钟……
旁听席上的唐肃清都沉下了脸,反复拨打着周征的电话。
身后法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周征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路上出了点状况。”
唐肃清的脸色微微缓和,抿着唇安静了下来。
周征是业内第一的律师,身份特殊,谁家难保有个官司,周征脾气虽然散漫,但也没几家豪门敢得罪他。
他慢慢走上台阶,先朝着在场的人鞠了一躬,方颔首走向了宋若词身旁的律师席。
并坐了下来。
宋若词吃惊的侧过头,不光是她,连旁听席的唐肃清和唐千爱皆是一惊。
周征疯了吗,他明明是唐家聘请给徐婧苒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