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芝被她吓唬的不轻,忌惮的捂着嘴,满屋子乱瞥,像是要找到摄像头顺便磕头谢罪似的。
宋若词懒洋洋的坐着,没有请眼前所谓的父母坐下,“你们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嫁了个人,嘴巴倒变得不饶人起来,连父母都敢奚落了。”宋国华冷着脸,碍着唐汲如还在这儿,没有多说什么,装的一副大度气派,“算了,总会怀上的,你得和池君寒努努力,堂堂少奶奶,没个孩子傍身怎么行,可惜了你这废身子骨,还不如让你妹妹来,你这病根这么深,怎么怀的上,白瞎了这身份……”
宋国华嘀咕着,声音却字字清晰传进了唐汲如的耳朵里。
唐汲如忍不住狠狠皱起了眉头,再三打量着眼前的宋家夫妻——不太相信,这居然是亲生的。
宋若词明澈的眼中也被蒙上了一层纱雾,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连窗外的日光都随着她的情绪低落而暗淡了几分,“当初要嫁池家的人可不是我,现在后悔,可惜也来不及了。”
“你——”王慧芝瞪大眼睛,指着她,手指又软绵绵的缩了回去,转而委屈可怜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将受苦继母的形象演了个淋漓尽致,“当初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么好的婚事,让你去了,你妹妹如今在蒋家过的不好,蒋家空有壳子,谁知道压根没什么积蓄,那个蒋云川又不是东西,什么都不会干,偌大的家业都快给败光了,要不是你妹妹嫁给他,如今受苦的人可就是你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懂呢?”
不等宋若词开口,王慧芝立刻抢白道,“我知道,你是怨若熙抢了你的恋人,可若熙和云川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你再喜欢云川,也不能强抢不是?”
宋若词几乎要气笑了,她手搭在小腹上,不住的轻抚着,像是怕肚子里的宝宝听了也恼火。
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数王慧芝最炉火纯青,这大白莲开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败了,世上哪儿有常开不败的花?
唐汲如听的云里雾里,虽然王慧芝一句接着一句,但她还是有选择的没有相信全部。
王慧芝说完了,故意往唐汲如这儿看了一眼,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歉意,“哎哟,忘了唐总也在这儿了,真是让你见笑了,这家里长短,怎么好耽误了唐总?”
“原来你们还知道唐小姐在这儿,这么争先恐后的,我还以为你们就是说给她听的呢。”宋若词冷不丁插了句嘴,说的王慧芝脸色立时变了。
宋国华吹胡子瞪眼,扬起手故意威吓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你妈说你几句都说不得了,哪家女儿这么没大没小的,真是宠坏了你!”
宋若词一听见那个“宠”字,嘴角讽刺的笑几乎要拉出一条马拉松长跑线来。
唐汲如突然挡在了宋若词窗前,脸色沉沉道,“你们经常在家打女儿吗,为什么动辄出手恐吓?”
宋若词没有吱声,反而是宋国华急的露出马脚,“怎么可能呢,唐总,我们疼她还来不及呢,哪儿舍得打呀!”
这句话如果用在宋若熙的身上,倒是合适的很,可惜用在她身上,简直离谱的可笑。
曾经怎样抽打她,关押她,宋国华似乎得了失忆症,一样都记不住了。
完全把自己投入进了慈父的角色,演的浑然忘我。
宋若词冷眼看着,心头竟觉得有几分可悲,她的母亲居然嫁给了这种男人,真是瞎了眼睛。
唐汲如当然不相信宋国华的话,她有自己的判断力。
可宋若词不想让她再听宋家的事,径直开口道,“唐小姐,我可能要与爸妈说几句话,明天我也出院了,有什么事,咱们下回在外面说,今天还请你先回吧。”
唐汲如了然,没有多加为难,善解人意的一笑,叮嘱了几句照顾身子的话,便离开了。
她一走,演的尽兴的宋国华与王慧芝立马松了口气,神态间又重复曾经那股庸俗贪婪的模样,“你嫁入池家,果然不同了,认识的人都上了档次了,那可是唐家未来的继承人,她都来看你的病,看样子,你现在过的可是真不错。”
宋国华阴阳怪气的腔调,听的宋若词忍不住轻轻闭眸——她怕自己再睁着眼,白眼会翻出去。
“我过的不好的样子,你也从来不会看,你只看的见你想要的。”
犀利的言语揭穿了宋国华的遮羞布,他脸色一沉,疾步走到宋若词面前,冷哼一声,“我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当初倾全家之力送你去池家过好日子,你呢,可曾想到我们一分好,到头来还埋怨,你连你妹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还知道时不时的带东西回娘家看看!”
“可笑……”宋若词轻嗤,笑的白净憔悴的小脸都增了几分懒散的玉色,“你们这是想靠女婿养着,那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还不如直接到池君寒跟前说,让他每个月给你们发生活费,怎么样?”
“你这是在羞辱你爸妈!”宋国华被她气的不轻,声音拔高,“养不熟的白眼狼,我问你,我让你找池君寒出的资金链,这都一个多月了,你真想看我死不成,为什么还没有到账!”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您老人家耳背听不清——我说过了,我不会让池君寒给你一分钱,要是你能让他续上资金链,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从今往后,诸如此类的话,还请你不要再说,别让我们父母之间本就已经垂危的感情,再碎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