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君寒的硬性要求下,脑科顶尖的医生几乎全部被召集策划治疗方案,他的目的很明白,就是要宋若词醒过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也不惜。
而宋若词像一件被存放在玻璃展柜里的珍宝,安静而平和的睡在池君寒为她布置的温馨病房里,他每天来都会带上一束新鲜的白玫瑰,装点在床头,纵使女人不会动,不会说话,他也半点不恼。
公司的事务基本都搬来了医院,宋若词有任何新情况,他都必定陪同在身边,一次次和众多医生一起,确认新的治疗方案。
时间一长,消息自然而然就传了出去。
那个没在人前露过面的池少奶奶昏迷不醒,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就传成了病危,从而池君寒的恶名除了不举,又多了一件,克妻。
才嫁来池家三两个月的女人都快死了,这不是克妻是什么。
池君寒对此充耳不闻,但却对那些造谣宋若词濒危的人手段狠辣,给予了足够的教训,一时间没人再敢嚼宋若词的舌根,却有不少媒体为了讨好他,开始编撰些池氏大少夫妻情深,夫人沉疴不起,池少不离不弃日日相伴的新闻。
宋若词也开始被众人所熟知。
池氏集团的员工都在关注这位少奶奶,没有几个人在意池副总身边很久没有上班的宋秘书,不过对她的风言风语从未止过,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池君寒耳中。
华姐联系宋若词联系不上,某天手机上忽然收到她发来的信息,说是自己病了,在医院。
她立马赶去,到了病房,直接和池君寒打了个照面。
华姐目瞪口呆的看着病床上苍白不醒的宋若词,与正给她擦拭双手的池君寒,舌尖都在发抖,“池、池总?”
池君寒面对她的到来丝毫不惊讶,似等待已久,淡淡嗯了一声,“她生病了,暂时醒不过来,我需要你去公司帮忙传个话。”
华姐虽然知道宋若词与他关系不一般,但也没想到他会守在病床前,小心翼翼问道,“池总有什么话要交代?”
池君寒拢了拢床头的白玫瑰,声音忽然放柔了下来,五指紧扣宋若词的手,唇边似有笑意,“公布若词的真实身份,她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顺的池太太,不是什么空降兵,她的待遇是身份理应受到的优待,有人再敢多嘴一句,不光池氏不会用这样的人,业内的所有公司,都不可能再聘请。”
华姐怀疑自己在做梦,嘴巴张了半天,差点合不拢了。
难怪那天宋若词不肯承认自己是池君寒的情人,只说他们关系特殊,原来人家是正牌池太太……
“可是这些话,让贺特助去说不是更好吗?”华姐忐忑道。
池君寒抚了抚宋若词的长发,手势轻柔,头也不抬道,“你和他职位相当,况且你素来和若词交好,由你去说更适合。”
华姐还没反应过来,便听池君寒轻描淡写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你升职了。华特助,希望你能完成好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千万不要让我太失望。”
“更不要,辜负若词的信任……”
池君寒看着宋若词皎白的面颊沉声道。
华姐迷迷糊糊的回了公司,像踩在云里,总觉得这不是真的,她已经是秘书组长,按理不可能再升了,结果为了宋若词,池君寒又做主给她升了一阶。
除了资历和顺序,她在公司的实际身份能和贺进平起平坐了。
这简直是她秘书道路上的光辉时刻。
消息传的很快,公司的员工比她知道的还要快,心思各异的拥上来祝贺,华姐被人拥簇着,满脑子想的却还是病床上宋若词那张病态十足的脸。
希望,她不要有事,快点醒来吧……
“各位,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面对身侧那一双双或嫉妒或艳羡的眼,华姐认真的将池君寒转告的话表达了出来,“池总听见了最近公司关于宋秘书的谣言,对此,他也有话要说。宋秘书,是他的夫人,也是池家唯一的大少奶奶,希望谣言就此打住,不要再多生事端,否则——池总会让人为此付出代价。”
数不出的抽气声在周围响起,尤其是那些曾经针对过宋若词的人,早已骇的脸色煞白。
任是怎么想,他们也不会猜到,那个温柔宁静,被他们欺负也从不打小报告的宋秘书,居然是池总珍爱的池太太……
门口,一身白的池君白眉目冷清,静静的听完里面人的谈话声,转身离开了。沈秘书追了上去,小心问道,“副总,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池君白眼中涌起扑天的浪潮,面目却仍旧平静无波,“还来得及吗?时不我待,就让他一次吧。”
公司的风言风语戛然而止,宋若词的工位上,多出了不少祝福早日出院的鲜花,池君白让人都扔了,这种刻意的谄媚不要也罢。
医院里,新的诊疗手段开始进行,拿到资金继续纸醉金迷生活的宋国华等人,终于在某一日的新闻上,看见了宋若词昏迷不醒的消息,他本来没想去探望,毕竟嫁出去的女儿现在归池家,与他宋家没有关系。
但他同时看到了那则夸池君寒用情至深的新闻,配图是池君寒守在宋若词病床前满目深沉的模样,宋国华心思一动,立马拖家带口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王慧芝立刻用哭声开场,扑到了病床跟前,却被护士一把拦住推开,极为不悦的呵斥道,“病人现在浑身都插满了医疗管道,你想害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