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爱顷刻间红了眼眶,无处诉说的委屈夺眶而出,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她不堪一击,“池君寒,你要是个男人,你回答我的话,我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够好,我不如她漂亮,还是不如她家世好,我样样比她强,与你认识的时间更长,你但凡不瞎,都该选择我而不是她!”
“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就一点也看不见吗?”
她想清楚了,也豁出去了,与其让这处伤口化脓腐烂疼痛一世,倒不如自行剜去。
池君寒抬起眼眸,古井无波的眼泛起了细细的寒芒,他淡漠的注视着面前声泪俱下的女人,却没有半分同情。
“我警告过你,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次。”
“如果我偏要说呢!”唐千爱倔强道。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却终有一个人要低头,这个人不会是池君寒,便只能是唐千爱。
池君寒冷冷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冷酷的叫人心酸,像是要活生生扒开唐千爱的皮肤,把他的无情根种在她骨头里一样。
唐千爱一点点呆滞下去,忽而低声笑了起来,“你不肯说是吗?那就让我说,宋若词根本就是个第三者,插足我们的感情,没有她,我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那么那么喜欢你……”
“够了!”池君寒勃然大怒,抓起杯子,狠狠摔在她面前。
这是一记警告。
唐千爱吓的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碎瓷,好似看见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人都无法和宋若词相比,我喜欢的也只会是她一个人,世上只有一个宋若词,任何人都无法相媲,这个答案,你听清楚了吗?”
够了,足够了……
她的失望已经攒满,无需再多一刀让血流的更快了。
唐千爱苦笑着抹干眼泪,她自小是唐家的娇女,从未在人前有如此卑微的一刻。
然而多的是她用卑微也换不来的东西——比如池君寒的爱。
“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打搅你,我们再无瓜葛,两不相欠。”唐千爱垂眸低笑,说不出的伤心化作眼泪洇湿了脸颊,这次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我祝福你们。”
她大脑里“啪”的一声,好像有一根弦断裂,取而代之的是意外的轻松。
原来一份爱那么沉,压的她喘不过气。
唐千爱夺门而出,空旷的走廊里,只剩慌乱仓促离去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消失了,兴许再也不会出现。
池君寒视线下移,落在地上一只小小的丝绒方盒上,因为质地轻软,落在地毯上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应该是唐千爱的东西。
他捡起,打开,看见了里面的一枚男士戒指。
似曾相识的款式,他记得自己似乎有过一枚,因为是定制,全世界第一无二,不过后来丢失了。他转了转正反,看向戒指的内侧,那儿落着浅浅的烙印字母,是他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池君寒合上盖子,连戒指一起丢进了垃圾桶,下午便被前来收拾的护工打扫扔了。
既然是已经丢失的东西,不如就索性丢的更彻底一些。
不应该再回来了。
对池君寒长期守在医院,而不在公司的行为,董事一忍再忍,终于爆发了怨言。
他们想见池君寒,却被贺进用各种各样的名义阻拦,连影子都抓不到,索性齐刷刷去了池家,找苏澜卿抱怨。
陈董自从许婧苒入狱之后,便对池君寒分外仇视,这次更是以他为首,非要池家给个说法不可。
苏澜卿最怕见这群董事,让仆人将人请到会客厅坐着,却一拖再拖,不想见人。
“老夫人,电话已经打过了,还是没有人接……”桂嫂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苏澜卿气的头疼,指尖的檀香佛珠飞快拨弄着,“这明明是他闯下的烂摊子,非要我替他收尾,公司这群董事一向是不好惹的,我说什么都讨不着好,平白受气!”
桂嫂小心翼翼的为她捏肩捶背,“要说也真是的,宋家送来的这个女人还真是没福分,听说大少还在那儿全力抢救呢……都这么久了,恐怕是活不成了,大少也该醒悟了,这公司可是老爷的心血,让大少这么糟蹋,谁看的过去?”
“当初老爷就不该把公司留给大少……”
苏澜卿指尖一顿,沉沉的压在浑圆的佛珠上,“胆子不小,这件事你也敢脸议论,什么时候池家的继承权,也能被外人指指点点了?”
桂嫂自知失言,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惶恐道,“是我说错话了,可我也是想为老夫人你分忧,咱们二少一表人才,要不是老爷偏心,怎么会被大少一直压着一头,听说最近二少在公司适应的很好,许多事务已经上手了,那些董事还夸呢……”
“夸什么?”
“夸二少的作风像老爷,就是比大少也不差,这段时间,若非公司里有二少坐镇,恐怕都要出乱子了!”
苏澜卿嗅着香炉中的熏香,眉宇间的丘壑似被抚平了不少,暗暗勾唇道,“真是这么说的?”
“要不是二少之前醉心医学,晚了些年进公司,现在恐怕……”桂嫂看了看左右,附在苏澜卿耳边,压低声音道,“都没大少什么事了。”
“啧——”苏澜卿斜了她一眼,凤眸似一道钩子,似笑非笑的刮过桂嫂的脸,“当初继承的决定,是老爷做的,不要再提,免得让旁人觉得,我对君寒有异心,老爷既然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