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唇瓣素白,柔弱的像一株被雨打落的棠梨,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清甜的空气,露出了这几日罕见的微笑,直到被跨进了池家老宅的大门,她又被禁锢在了一具衰败的躯体里。
她走不动,池君寒便亲自抱她上了楼,女人轻的不像话,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让人无法不心生疼爱。
池君寒将她放在床头,抚了一下她的背,“好好休息。”
宋若词拉住他的指尖,软声软气道,“你要走吗?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吗?”
被她雾水蒙蒙的眼深深的注视着,临到嘴边的话,便愈发觉得太过狠心。
池君寒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从未在做决断上有过像此时一样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是一条生命。
更加不同的是,那是她的孩子。
就算没了孩子能保下她的命,可强迫她流掉孩子,却无异于要她的命。
“我……”池君寒呼吸一滞。
宋若词歪头一笑,伸指抵在他唇边,“要是实在说不出口,就不说了。”
她将搁在他双肩上的手臂收拢,随着男人倾覆下的身体,她牢牢的将他抱紧,埋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里,她却听见了心尖痛苦的叫嚣,让她推开这个男人,这个……刽子手。
可她舍不得。
她那么那么的爱他……
可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开这个玩笑,要在他和孩子之间,强迫她选择一个?
那么,池君寒,只能对不起了。
池君寒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下意识收紧了双手,仿佛她要化作烟雾消失一样,“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我就是……”宋若词侧过眸,温柔似水的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耳语道,“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男人一怔,长眉轻折,耳尖竟有些不易察觉的红,“你还怀着身孕,身子要紧,不许胡思乱想。”
他虽然这样说着,舌根已干燥起来,好像含着一团火,池君寒想松开她去冷静冷静,却被宋若词八爪鱼似的缠着。
她失忆后胆子大了不少,更在他的纵容下嚣张到无法无天。
小手灵巧一解他衣扣,白嫩的玉指不受阻碍的探上他坚硬的腹肌,微凉的指划过敏感的肌肉,引起一阵酥麻。
宋若词水汪汪的眸含着三分促狭,软糯道,“原来你这么能忍呀?”
池君寒一把攥住她的手,强行往外带去,佯装肃容道,“你需要冷静,我给你一点时间……”
“唔——”
宋若词起身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笨拙青涩,被他教了几回,技术也不见涨,胡乱蛮咬着他的唇。
丝丝的钝痛在唇上游弋,池君寒本能轻易的掀开她,可此时此刻却一点劲也使不上,只沉沉望着她轻垂的眸,呼吸加重。
宋若词吻了半天不见他有反应,倏尔红了脸,捂着脸坐在床上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魅力?算了算,我不要了……”
她转身要钻进被子里,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抱起,强硬的钳住双臂摊平在床,往上看,是他深不见底的眼。
好像一片汪洋大海,装着她这艘轻舟,赴往永恒而遥远的彼岸。
宋若词看的失神,小腹一凉,原是她的衣裙已被褪去,她羞的下意识要捂住身子,奈何双臂被禁锢的牢牢的。
头顶传来男人沉重而灼热的呼吸,暖融融的吹拂在她的眉眼上,紧接着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宋若词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池君寒带上了沉纵的迷离中。
“既然你招我在先,我怎么会让你逃走?”
……
考虑到宋若词的身子,池君寒温柔的不像话,饶是如此,宋若词也倦的沉沉睡去。
池君寒替她擦身子,她也只是眼皮动了动,又娇又慵的任由他伺候。
累坏了的宋若词睡的香甜,池君寒叮嘱杨妈让她多睡一会儿,今天不用去上班,便早早起床出门了。
一小时后,瑟瑟发抖的王慧芝与宋若熙母女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她们还没睡醒,就被池君寒捉来了,鬼知道这破破烂烂的仓库在什么山沟沟里,二人都穿着睡衣,冻的花容失色,眼泪挂着鼻涕,半点仪态都没了。
“池少,小词失忆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放过我吧,我这段时间都听你的话,不敢对她存半点伤害的心思,你行行好放了我们母女吧!”
王慧芝抱着宋若熙声泪俱下,然而都撼动不了那个坐着的男人一分。
池君寒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散漫的倚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听着刺耳的哭声,眉心轻皱,“聒噪——”
贺进会意,点了个打火机便递到了王慧芝嘴边。
“宋太太,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工具简陋,火钳是没有了,就用打火机将就将就吧。”
王慧芝吓的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道,“打、打火机,干什么?”
贺进阴测测一笑,火光照耀下的笑容极端诡异,“当然是……烫嘴了,你没听池少说嫌你们聒噪吧,要是你们再不肯闭嘴,我也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帮助你们闭嘴了。”
王慧芝背脊一凉,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这是故意伤人!”
“那也不算吧?”贺进随手摆弄了两下打火机,火苗一窜一窜的,差点烧了王慧芝漂白的唇毛,立时一股蛋白质的焦香传了出来,“顶多算是不小心。这可是你自己往打火机上撞的,不是吗,可不是我故意要烫你,宋太太,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