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惊喜的轻拍手掌,“真的吗,唐?你的灵感作太稀有了,看来她真是天赐的宠儿。”
唐风易再度掀起嘴角微笑,却带了三分骄傲。
他大步走去,在宋若词面前站定。
宋若词透过指尖稀疏的指缝看着他,悻悻的放下手,“有什么事吗?”
“带你去见识几个人,走吧。”唐风易及时的挽住她垂落的手,宛如扣住了一枚飘落的洁白羽毛。
宋若词乖觉的跟在他身后,站在馆长与几个艺术家面前,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并没有任何的怯场。
她缓缓笑了起来,梨涡清浅,如点了蜜汁,甜腻的人心神荡漾,“你们好,我是宋若词。”
馆长笑着点头,“你好,宋——你和唐是什么关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宋若词满脸黑线。
怎么回事,媒人难道还不分国度吗?
“那个,我是他的……”
“她是我的妹妹。”唐风易淡淡道。
“妹妹?那她为什么不和你一个姓?”馆长诧异道。
唐风易说谎不打草稿,轻车熟路的杜撰道,“她随母姓,不过即便不同姓,也不妨碍我们的关系,她依旧是我最亲爱的妹妹。”他侧过头,修长而紧实的臂优雅的落在宋若词肩头,笑的温柔,“妹妹,你说是吧?”
宋若词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
她算是他哪门子妹妹,这便宜占的是不是也太光明正大了?
“不不,你们别听他开玩笑,其实我是他的——”
唐风易不轻不重的捏了她的后脖颈,沉冽的白檀香一下便窜上了宋若词的鼻尖,沁上脑门,一瞬间的失神,又被唐风易抢了话,“我妹妹委实太过调皮,其实她现在还在当我的助理,小孩子嘛,总喜欢向外人逞能,说些自己额外的身份。”
宋若词剩下的话在喉咙口卡壳,怨念满满的瞪了他一眼。
小孩子……
看来他还真是喜欢给人当哥哥,怎么看不出他对唐千爱有半分当哥哥的自觉呢?
兄妹二人干瞪着眼睛,唐风易又满是“宠溺”,一时间几个人还真分不出他们的身份,都默认了宋若词是唐风易妹妹这件事,馆长是个五十余岁的白发老爷子,眼睛圆圆,看着和蔼,竟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是……”
他讪讪一笑,捏了捏胡子,“不提那些,既然是唐的妹妹,那宋也是我们的贵客,一起来参观吧。”
唐风易与宋若词走在一起,在馆长的带领下参观着布置好的整个美术馆。
宋若词面上端的端庄平和,私底下却不住的在掐唐风易的腰间肉,用舌头说话道,“谁是你妹妹,你撒谎怎么也不打草稿,这可都是你的朋友,你忍心这么骗他们?”
“你当我妹妹,你不亏我也不亏,我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唐风易观赏着墙壁上的挂画,看的漫不经心。
“你对妹妹这件事还真是很执着。”宋若词叹了口气,小河豚一样鼓着腮帮子,自暴自弃道,“算了,你说都说出去了,解释我也解释不清了,以后在外人面前我是你妹妹,私底下咱们还是老板和助理,千万别越界了,我可不想平白多个便宜哥哥……”
“哟,白给你个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哥哥,你还不要?”
唐风易突然侧过身,拦在宋若词面前,他个头比宋若词高上不少,故而半俯下身子,嘲弄道,“别人想要都没有,你才是白占便宜的那个吧?”
宋若词被他突然一个动作吓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气的刚要拿拳头砸他,前方便传来了倒回的脚步声,她立刻将两只不安分的小拳头往后一藏,装的人畜无害。
“唐、宋,你们在干什么?”馆长好奇的走了回来。
“没什么,她说走的太久脚疼,我在商量要不要背她。”唐风易看着宋若词满眼的惊愕与威胁,冷不丁无声扯起嘴角,“不过她还能忍,暂时不用了,我们走吧。”
他朝宋若词伸出手,勾了勾指尖,当着那位好奇宝宝般的馆长眼皮子底下,宋若词只能伪装完美兄妹的形象,搭上了唐风易的手。
她还真是个完美下属,为了老板的体面,敢于陪着一起撒谎。
……
宋若词是孕妇,加上体质虚弱,第二天唐风易就将她送去了医院做了个检查。
确定没问题后,让她一个人在酒店休息调整时差。
宋若词差点真把自己当成来巴黎旅游的了,成天一拉开窗帘便是繁华都市的袖珍俯瞰景,衣食住行都华美无缺,助理的工作也不用做了,这两天唐风易为了筹备画展的事忙里忙外,她却像个小祖宗一样在窝里待着养膘。
说不心虚事假的,可她平时也找不到唐风易的人影。
调整了一阵子时差,差不多适应巴黎的时候,画展也开始了。
宋若词这才见到了好阵子没有看见的唐风易,对方提着一只大礼盒走进房间,眼角的黛青疲惫被遮瑕掩饰的很妙。
“明天就开展了,今晚是欢迎晚会,你得跟我一起去,用我妹妹的身份出席。”唐风易将礼盒打开,露出里面星砂材质的薄纱沉蓝色晚礼服,上臂到后背处巧妙的镂空了一处月形,恰好能用女人白皙如雪的肌肤,代替那儿的“月”。
宋若词在池家也算见多了这些事物,然而见了这件礼服,还是禁不住愣了一下。
实在是太美了,可以想象穿在身上的模样,宇宙星空都在裙裾之间飞舞,薄纱挽着纤细修长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