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灼不安的捏起掌心,几次三番鼓起勇气想打开门问一问,可都不敢。
过了好一会,门终于打开了。
站在门后做心理斗争的唐千染吓了一跳,猛的朝后一仰,想避开朝里推的门框,却险些栽了下去。
进门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背,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背,唐千染微微睁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撑开,惹人怜爱极了,露出一双楚楚水眸。
池君寒皱眉感受着掌心的柔软与窄细……
这个手感与分量,似乎在什么地方感觉过,他抱过的女人很少,屈指可数,可他并不记得这腰的熟悉感来自谁了。
于是,他又不经意的捏了捏。
他怀中的唐千染一下涨红了脸,像兔子一样弹了起来,狠狠推开了他,眸子里水汽氤氲,带着哭腔质问道,“你在摸什么地方!”
池君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拢起指尖,神色平静的问道,“我们应该不止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唐千染如遭雷劈,脸色惨白。
她缓了一会,一步步朝后退去,冷冷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池先生的,这辈子池先生要对我这么紧追不放!”
池君寒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极有意思。
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了,无心美色,该看过的女人都看过了,本不该对一个女人产生这样大的兴趣。
除去这个女人和宋若词太像了,她本身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像磁铁一样,义无反顾的贴了上来。
“怎么这么生气?”池君寒自顾自的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你的眼睛都红了,要哭么,有什么值得哭的,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
这个男人的舌头实在是太毒了。
唐千染原本含在眼睛里的泪花,一样全部憋了回去,她愤怒的捏成拳头,瞪着池君寒。
池君寒淡淡勾唇,“这样的情绪才对。”
唐千染冷漠道,“所以池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我已经听园长说过了,以后幼儿园会由池氏赞助,我代孩子们向你道谢,也会承诺,日后加倍努力工作,不会让池氏与园长失望的。”
她说的有板有眼,语气稳重,听上去像是员工入司宣誓一样,将她原本音色的甜美都盖住了。
池君寒侧目看着窗台上一盆盆山茶,或许是幼儿园的气息实在单纯干净,让他无由的放松了下来,“我不缺一个好员工,不过除了孩子们,你还要代你自己向我道谢。”
唐千染古怪的拧起了秀气的眉头,“什么……”
池君寒优越的眉骨高傲挺拔,侧颜的线条流畅的叫人嫉妒,他的矜贵与优雅与这儿灰扑扑的气氛格格不入,像是纡尊降贵的施舍,音色更是冷清压人,“我愿意资助这所幼儿园,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因为你在这里。”
唐千染的后颈一凉,好像有一只冰滑小手沿着尾椎骨往上一路提捏,最后攥住了她的命喉似的,她惊诧的看向池君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欠他的可就多了。
池君寒失望的垂下了眼帘,他静静与她共处了一会,眼里渗出三分冷厉的讽刺,“宋若词,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唐千染无措的听着他的话,脚后跟一撞,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坐进了椅子里。
而池君寒却站了起来,他一步步向她走近,目光冰冷而从容,“三年前你伪造落水假死,遗体被烧毁,这三年里你音讯全无,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我不愿意公布你的死亡,但迫于压力,我无法让你的身份一直活着,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可你偏偏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要来招惹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玩够了没有?”
他伸出长指,挑起了宋苒书小巧玉润的下巴,女人无处可逃,懵懂的抬起那双皎洁如月的瞳仁,无辜的看着他。
池君寒胸口一痛,却不愿意错开这双眼睛,他想多看一会。
唐千染无声垂下眼睑,鼻尖因为红过,像一枚红红的樱桃。
池君寒用力抬指,“回答我——”
他的力道弄痛了她,唐千染眼里又泌出泪水来,她抿了抿唇瓣,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恐惧,“池先生,你说的,是你已经过世的夫人吧?”
她不等池君寒说什么,便粲然一笑,推开他钳制她下巴的手,“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你说的,她伪造自己落水而死,还假装遗体被烧毁,做了种种障眼法,就是为了离开你,那看来留在你身边,让她觉得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吧,试问能侥幸活下来的人,谁又会愿意再次回到深渊呢,假使她还活着,她也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让自己曾经的努力白费的,所以,池先生应该反思。”
唐千染声音轻软,带着糯糯的鼻音,“与其一味的想找到她,不如放过她,成全她,忘记她,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好吗?”
“你——”池君寒勃然大怒,目色沉沉的压着嗓音道,“你怎么敢顶着这样的脸说这种话!”
唐千染歪头一笑,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她无辜道,“我只是恰好生了一张与宋小姐相似的脸,那便是我的错了吗?”
池君寒立时哑火,他对这个女人居然发不出火,她的眼泪就是灭火器。
唐千染擦去脸上的泪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又一张的证件,一一指给池君寒看着,解释道,“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