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池君寒还回想着方才女人的睡颜。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他心里刹那的柔软是怎么回事?
夜已经很深了,佣人们忙忙碌碌的为池君寒准备夜宵和洗浴更衣的事,池君寒坐在书房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门被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池君寒敏锐力极强,风吹草动逃不过他的感知,他眉头轻皱了一下,不想搭理门外那个鬼祟的女人。
尹婉莹偷看了一会,用手梳理了一下挡着左脸的长发,笑吟吟的走了进去,“大少最近似乎回来的很晚,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了,我来帮大少按按肩膀吧。”
她虽然心里怕池君寒怕的要命,可还是想尽力一搏,见池君寒没有出声,她走到他身后,摸向了他的颈。
“滚开。”池君寒半合着眼,语调冷厉。
尹婉莹一僵,缩回了手,“大少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不如我让厨房准备一点甜汤吧,都说吃了甜的人心情会好。”
她的讨好与在外的嚣张判若两人,可尹婉莹每次出门都有人监视着,她在外面借池家名声干的那些混账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女人伪善的面具,早已经掉成渣了。
“尹婉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说什么。”池君寒冷冷道。
尹婉莹突然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朝着池君寒祈求道,“大少,我求求你了,我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孩子了,你让我见他们一面,好不好,他们才三岁,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我几次,他们快连妈妈的样子都忘记了。”
龙凤胎自从生下来以后,就被池君寒残忍的送去国外,仅有每年孩子生日的时候,池君寒才允许尹婉莹去看一次孩子。
时间只有一天。
他无法忘记,他与宋若词的孩子如果还在,也应该三岁了,尹婉莹的孩子起码活着,好好的、健康着长大了,可他的孩子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能允许一年一次的见面,他已经对尹婉莹格外开恩。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试图逃跑,否则这一生,你都休想再见到那两个孩子了。”池君寒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去年他们生日的时候,你借机逃跑,已经激怒了我,所以我取消了你今年的探视,如果你再做出一些让我不愉快的事情,我会立刻将他们送走。”
尹婉莹含着眼泪,呆呆的看着他,胸口一阵阵裂开般的疼痛。
她以为去年能带孩子远走高飞,可还是被抓了回来,池君寒勃然大怒,发了疯般险些杀了她。
一想到池君寒疯狂的模样,尹婉莹突然开始发抖……
太可怕了,那是她的噩梦,她永远记得地下室里满地的血与皮开肉绽的疼痛。
无论她在外面有多嚣张,池君寒都不会搭理他,唯独碰到他的禁忌。
他会顷刻间化作恶魔,让她生不如死。
尹婉莹一阵头皮发麻,可想见孩子的心情太迫切了,让她鬼使神差的谈起了条件,“大少就不怕……我永远不告诉你那件事了吗?”
池君寒死死盯住了她。
那眼神带着浓烈的仇恨,尹婉莹察觉到了他的厌恶,反而病态的扯出了歇斯底里的笑容,她与池君寒,本就是互相折磨。
“大少肯百般容忍我,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那是我的筹码,也是我活下去的条件,除了我,没人可以告诉你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既怕又激动,她也是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做的出,“只要你让我去看孩子,我就……”
“你就会告诉我?”池君寒面无表情道。
尹婉莹猛的收声,眼中露出了茫然。
她当然不能告诉池君寒,因为没了这个把柄,池君寒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去死,带着她的孩子一起。
池君寒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冷勾的弧度傲慢而讽刺,“你连和我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尹婉莹,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你可以慢慢等,看看你的命,够不够长。”
贺进推门而入,瞥了眼地上狼狈的尹婉莹,视若无睹道,“大少,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用夜宵了。”
刚才在宋苒书那儿待了这么久,宋苒书是喝粥了,可池君寒可是一粒米都没有吃。
池君寒起身往外走去,指尖点了点地上的女人,沉冷似风的声音格外苛刻,“把她拖到地下室去吧,明天再放出来,人不清醒了,就要想办法让她清醒清醒。”
尹婉莹原本呆呆跪着没有动,听见地下室几个字,却突然浑身发抖,扑到了池君寒身后,痛哭道,“我知道错了,大少,不要这样对我,我再也不敢了!”
诸如此类的话,池君寒在她口中听多了。
这个女人总是贪婪不知满足,如果不是她不能死,他一定不会让她活着。
她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
唐千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她看了眼时间,九点多,她睡眠不好,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这么踏实无梦的觉了。
昨天发病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她抬了抬手臂,虽然还是酸软,可是比以前已经算上很好了,她打了个哈欠,忽然一僵,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突然睡了过去,原因一定在那碗粥里,池君寒最后的话那么耐人寻味,是最大的嫌疑人,他一定在粥里下药了!
唐千染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池君寒这个人,还是不好骗,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她昏睡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