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含糊道,“骚扰电话,没有接听的必要。”
“是吗?”池君寒眉梢染上一抹看透的不屑,“骚扰电话会设置特别来电提示音,宋苒书,你究竟藏着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
不知不觉的,这个男人霸道的毛病似乎又犯了,连她接电话都要管了。
唐千染忍着怒意道,“我没有什么秘密,池先生想多了。”
“是吗?手机给我看看。”池君寒伸出修长的手,不容置疑的语气。
唐千染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我的隐私,恐怕池先生没有权利干涉吧?”
“如果我偏要看呢?”
她的抗拒已经激起了男人心底的好奇,占有欲旺盛的池君寒眼里容不下任何谎言,他向前一步,将她拦在墙角,语调压迫,“不肯给我,是见不得人,还是害羞?”
池君寒淡色的薄唇,冷嗖嗖的丢出几个字,“男朋友打来的?”
之前调查中显示,宋苒书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母胎单身,纯净的像一张白纸。
可他还是下意识问出了这句话。
因为他想起了宋若词在世时,维护唐风易的模样,她临死前千方百计要跟唐风易逃,不要命也要和他一起。
这刻骨的背叛,让池君寒产生了狮豹般的愤怒。
唐千染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心中一动,故意气他道,“是又怎么样?”
池君寒的脸色果然变的难堪起来,眼角带着怒意的猩红。
他一手捏住女人的肩,一手绕到她身后,精准的抓到了手机,“给我看看!”
唐千染被困在死角,只能使出一身的劲挣扎着,好像惨遭狼群围攻的绵羊,死死扞卫着手机不肯屈服。
贺进听见厨房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进来就撞见这一幕。
池君寒高大的身体笼在墙角前,看不见神色,唐千染娇小的身躯被他半挡着,脸上挂着一串委屈的泪珠,从贺进的角度看,两个人像是抱在一起。
空气沉默了几秒,贺进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为什么总让他碰上这些事……
“打扰了,你们继续!”
他飞快的把门关上,还没喘口气,突然想起唐千染那仿佛被强迫的脸色,又将门打开一条缝,不好意思的劝说道,“大少……如果宋小姐不愿意,我们可以慢慢来,不要急于一时,宋小姐胆子小,您别把她吓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颗光溜溜的土豆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贺进“哎哟”一声,委屈的捂着脑门逃了出去。
他可完全是为了池君寒考虑,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厨房里的池君寒余怒未消,冷笑着看着门缝合拢。
贺进那小子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他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人吗?
池君寒不耐烦的垂下漆眸,怔了一怔。
唐千染哭红了鼻尖,噙着泪花的杏眸泛着涟漪水色,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因为挣扎剧烈,头发散了,衣服也乱了,腕上清晰的红印是他抢夺手机时留下的。
他都干了些什么……
唐千染恨恨的别开眼睛,不愿见到他似的。
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只手机。
池君寒刚刚清明起来的心,猛的又是往下一坠。
她就那么珍惜那通电话,和打电话来的人?
池君寒掩去眸中的烦躁,伸手道,“起来。”
唐千染坐在冰凉的地上,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泪,自己爬了起来,好像在与他置气,“不用你扶我!”
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娇,池君寒脸色刚要冷下去,想到她才发病不久,便只皱了一下眉头,“就这么不愿意让我看见吗?”
唐千染以为他又要来抢手机,警惕的像守护鸡仔的母鸡,浑身炸毛,“池先生,我们无亲无故,充其量你就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罢了,你要的我都答应你了,可我们还没有熟到你能干涉我隐私的地步吧!”
池君寒紧紧盯着她,沉寂的面色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池先生究竟是想知道我的隐私,还是仍然把我当作了别人的替代品,又一时分不清了?”唐千染的诘问尖锐的像刀,划开了池君寒的心口。
他心中一痛。
他对宋苒书产生的好奇与yù_wàng,都是基于宋若词,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对宋若词的情感嫁接到了宋苒书的身上。
因此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占有,从心底就在暗示,她是属于他的。
池君寒清醒过来,忽然对宋苒书的那通来电兴致缺缺。
他从不会多关心旁人的一点故事,他只关心宋若词,即便她已经死了。
唐千染看着他眼中的迷雾一丝丝褪去,她试探着把手机放在池君寒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池君寒连眼神都没有瞥一下。
她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说对了。
对宋若词的忠贞永远是池君寒头顶的一把悬剑,令他痛苦,令他警醒。
唐千染不光没有怜悯,甚至觉得畅快。
活该——
既然是他亲手送她去死的,余生活在愧疚之中,也是他的报应。
池君寒如雪中冷杉,对唐千染的一举一动不再投以任何注目。
他嘴角冷勾,带着轻蔑,“你放心,刚才的失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对你的隐私,不感兴趣。”
他爱的人已经死了,有千千万万个像她的人又如何,都不是她。
池君寒抬足走出厨房,厨房的空气一下就活络了起来。
唐千染拍着心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