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蜷缩在了一起,在他掌心瑟瑟发抖,因吃惊而瞪圆的杏眸里摇晃着胆怯。
池君寒眸子一暗。
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池先生你误会了!”
“我也以为我误会了,可你的举止比你的言辞更大胆,心口不一就这点胆子?”池君寒指尖上移,抚过她单薄衣衫下的蝴蝶骨,轻嘲道,“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还要继续伪装矜持吗?”
唐千染扭过头,咬紧了唇瓣不出声。
“你等待已久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我给你搭登天的梯子,你最好一步步登上来,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没意愿把到嘴边的猎物放开,用身体和我做交易,你不亏。”
唐千染忍着怒火抬起手,又收了回去,池君寒眯了眯眼睛,抓住她那只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不耐道,“顺着杆子往上爬,都不会吗?”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物都穿的整齐,可身子贴着身子的时候,那热度却仿佛没有隔阂的烙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唐千染能感觉到池君寒滚烫的温度,也能听出他话语中带着冷意的不屑。
他把她和那些女人混为一类了,那些一次性的女人。
可很抱歉,她不是。
唐千染利落的扬起下颌,噙着冷笑,抽出被池君寒抓住的那只手,猛的朝前摸去。
池君寒以为她真的要动手了,眼底的讥讽愈发浓郁,随之而来的,是寂寥的失望。
唇上一凉。
他意外的挑了挑眉。
唐千染稳稳的用冰凉的小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眉眼弯弯道,“如果池先生说话没那么难听,一定会更有魅力,对不起,我实在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她脸上的笑意一分分消失,“我的人格、尊严并不廉价,也没有打算卖给池先生的想法,所以,我不想听你的侮辱。”
唐千染说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说过的,我可是很记仇的人,池先生应该还记得吧?”
池君寒的表情变得深幽微妙,起初的惊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的玩味与兴趣,好像发现了新的玩物。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池先生想让我松手?”唐千染问道。
池君寒点头,唐千染弯了弯唇,“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池先生向我保证,不再说刚才那些话了,池先生不知道,那些话看似普通,听起来可是很伤人的。”
池君寒暗暗盯了她一眼,颔首同意。
唐千染把手拿开,耳边传来他低沉的轻笑。
“你和我想象的,还真是不一样。”池君寒淡淡道。
唐千染笑的甜蜜,“池先生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没有女人敢这般与池君寒对话,池君寒扫了她一眼,目光轻若鸿毛,竟然没有发怒。
唐千染垂下眸子,嘴角的梨涡深陷,看着很甜,却藏着锋利小钩子,等着埋伏时一口咬住目标,她知道她赌对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想要快速接近池君寒,与他建立难以舍弃的关系,最快的办法就是付出身体。
但池君寒并不是一个会被情欲左右的人,他或许会对一个与宋若词相似的女人动了yù_wàng,可理智只会将她们区分的更开,到那时,他只会在厌恶自己的同时迁怒她。
只有抓住他的心,才能让他付出所有,真正的难以舍弃。
唐千染略带得意的抬起头,撞见池君寒面色平静疏泛的同时,略带一丝浅红的耳垂——他耳朵红了。
直到现在,唐千染心中终于生出了一种成就感。
池君寒要栽,也只能栽在她手里。
“对了,池先生刚才踢我了吧?”唐千染轻轻吸了口气,重新投入宋苒书的身份中,娇俏不悦的撇了撇嘴,“要不是因为你那一下,我才不会碰巧撕了你的衣服。”
“碰巧?”池君寒嗤笑着撑了撑额角,“我有话要问你。”
“你前阵子晚上在花园里,都看见了什么?”
男人还是那副慵乏优雅的模样,唐千染耳尖一动,听出了他深沉音色下的摄人。
唐千染只稍想了一想,就放弃了隐瞒,如实交代,“我看见你和一些人在花园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你的手还一直在流血……”
在池家瞒着池君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连地缝里都可能存在着他的耳目,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送进池君寒的耳朵里。
包括她那晚藏在花丛里的事。
池君寒黑沉的眸子静静睥睨着她,淡声道,“还有呢?”
“没有了,但我不知道是你受了伤,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杀了人?”池君寒冷冽轻嗤,每个字都说的散漫无比。
唐千染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不敢动,她那天晚上的确太莽撞了。
池君寒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不好奇吗,我到底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害怕了?所以藏的那么小心,被我抓到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他果然知道她藏在花丛里。
唐千染小声吸了吸鼻子,好像快被吓哭了,室内安静的只余一沉一浅的呼吸声,浅的那道追逐着深的那道,好像孩子亦步亦趋,她柔软的唇瓣抿了抿,糯糯的说道,“很好奇,也很害怕。”
“那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唐千染揪住了裙摆,轻声道,“因为比起好奇和害怕,我更担心池先生的身体。池先生无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和考量,不需要别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