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对着池君寒的一张臭脸绽放出了嫣然的笑意,简直像把自己当作了礼物亲手奉上一样,眼角眉梢都带着盈盈喜气,“那祝大少生日快乐!”
清脆的字眼从小姑娘口中蹦跶出来,听的池君寒眉目舒展,“还有呢?”
这还不够?唐千染有些发愁的掰着手指头,绞尽脑汁的想着祝贺词,“祝你新的一岁吉祥如意,心想事成,百战百胜,筑下千秋伟业,万世流芳!”
池君寒的眉梢轻轻抽搐了一下,“你当今年是大年初一?”
“概念差不多,不要分的那么清嘛大少,总而言之,就是祝福你幸福快乐,毕竟你的生日对我而言可新年还重要!”唐千染顺溜拍马的功夫,自从进了池家,与池君寒同进同出后,修炼的愈发炉火纯青。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唐千染目光炯炯的扬起笑容,贝齿雪白灿烂。
“什么?”男人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上去对她已经没什么可期待了。
唐千染上前,大胆的拉住他的双手,合十包住,她的手小,怎么都包不住,只能捂着放在自己心口,笑吟吟道,“谢谢二十八年前的今天,大少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眼睛里像拥有着一片星海,好像得到了上天的偏爱,将宇宙所有的星辰都送给了她,让人情不自禁的沿着她清澈的瞳孔坠了下去。
永远也到不了底,失重的陷入她的星空里,永恒宁静。
池君寒不是看不出她的谄媚。
小姑娘的狡黠都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他素来讨厌有人弄虚作假,可她是个例外,可能因为这张脸,连讨好都显得俏皮可爱。
池君寒的眼睛软了下来,跟着一起软下来的,是胸腔里正在跳动的那个器官。
谢谢二十八年前的今天,他来到这个世界——
矫情又幼稚的话,也只有她会说。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热烈直白的迎接过他。
池君寒嘴角上翘,“嗯”了一声,尾音含着说不清的欢愉。
唐千染看着他的眼睛,笑的愈发开心。
她的心一点没动,仍旧在机关算计里翻涌,但她知道,池君寒的心动了。
“大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唐千染佯装不悦的语气,故意试探道,“这么温柔,又把我当做你的太太了吗?”
池君寒摸了摸眼睛,眼底的浅光倏而不见,“没有,你看错了。”
唐千染促狭的挤了挤眸子,转到他面前,在他眼前凑来凑去,让他不得不分出视线来正视自己,“你明明就是有,在你心里,还是无法把我与你的太太分开吗?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池君寒涣散了一瞬间,周身蒙上一层难言的阴郁,“不像,我已经分清了。”
“哪里不像?”唐千染不依不饶。
如果放在之前,以池君寒的脾气早已经不耐烦的把她丢出去,头也不回的扔了,可自从她陪着池君寒养病的这段日子,男人在她面前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收敛。
他对她的容忍度变高了,意味着她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她必须知道,他的容忍度下限在哪儿,她离成功还有多远。
池君寒现在在她眼里像是实验室的小白鼠,她没有对待生物的怜悯,只有即将解剖获取成果的兴奋。
池君寒深深的望着她,像正在打印图片一般,将她的模样输入进大脑。
多出来的泪痣,轻勾的眼尾,古灵精怪的百变性子,以及太阳花一样的笑容。
这些都是宋若词所没有的。
她是枯萎的风信子,却永远保留在他心中,永不褪色。
但在眼前,的确是向日葵的明黄更吸人眼球。
“她比你苦。”池君寒薄唇轻启,说出四个字。
唐千染的笑容淡了几分,她决心来接近池君寒的时候分明想过了,不会再被从前的事触动,可她心尖酸酸的,是为什么?
一时间,两个人都静默着没有说话。
池君寒缓缓合上清冽的眸子,坐在了藤椅上,“留在这儿陪我一会吧,既然是生日,总要过的特别一些,两个人过……感觉比一个人要好。”
难道他其他的日子,就平凡的日复一日,没有值得让他欢喜的事吗?
这些话随着风飘去很远,唐千染突然迟疑的不敢确认,他到底是在对着“宋苒书”,还是对着“宋若词”说了。
她怕小小的藤椅坐两个人太挤,男人手长脚长,就算不胖,也比女性要占地方。
唐千染往边上坐了坐,给他让位子,还没挪屁股,腰就被男人从后环住了。
“不要动,乖乖坐好。”
唐千染像个小猫一样不安的甩着尾巴,却也不敢动一下。
过了好一会,她以为睡着了的池君寒却突然出声,气息慵散的像惺忪的猎豹,优雅散漫,却充满强势,“想好给我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刚刚得知今天是他生日,唐千染连礼物都没有准备,更何况池君寒这样的人,要什么不是勾勾手指就有人送上门的。
她咬着手指不说话,腰上一痒,被男人轻掐了一把,“不许赖账。”
怕碰到他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她只能忍着。
“阳春面?”唐千染委委屈屈的提议。
就算送个半岛别墅,池君寒也未必稀罕,宋苒书也拿不出来。
耳边一热,池君寒轻“呵”一声笑了起来,“猜你也送不出什么好东西,那就阳春面吧。”
日光一点点西垂了下去,倾洒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