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穿着红裙,褪去了那层羞怯青涩,变得风情万种,格外吸睛,她俏生生的笑了,“不是池先生同意把卡给我的吗,我也不好辜负你的意思,就看着随便买了点。”
那一车的东西,叫随便买了点?
池君寒气的发笑,双手抚着窗台的边框,拇指紧扣,“……你买的开心就行。”
唐千染像是听不出他的画外音,甜甜的笑道,“很开心呢,托池先生的福,也谢谢你的卡。”
“咣”的一声,窗户被合上了。
唐千染得意的吐了吐舌头,熟练的将钥匙随手抛给了仆人,“帮我停车,东西拿到我房间。”然后带着女王般的胜利者姿态,骄傲的进了主楼。
贺进满头大汗的看着正靠着窗边面无表情,紧捏拳头的男人。
他似乎能感受到有火苗在池君寒的五脏六腑里狂烧,太可怕了,室内的温度都冷下来了。
“大少,要不要……把这些都记在宋小姐账上,让她还清?”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清?”池君寒冷笑道,“她把自己论斤卖了都不够。”
这倒是实话,贺进心道。
谁都没想到宋小姐这么胆大,平时看着羞羞怯怯,结果不显山不露水的,还有这么奢侈的爱好。
养着还挺费钱……
“算了,随她去吧。”池君寒叹了一声,坐回桌前,拿起笔扣在指尖,思绪却还分散着,拧眉了半天,沉沉补充了一句,“她的眼光还不错,红裙子,不难看。”
贺进的心里流下了面条宽的眼泪,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吧。
想到花了池君寒那么多钱,唐千染心里解气的快飘起来了,她哼着歌儿提鞋子往楼上走,她朴素的衣橱终于可以添上一些充当门面的东西了。
尹婉莹正好下楼,两个人迎面碰上,唐千染口中的歌谣依旧,一派淡定,任由尹婉莹将她全身上下以及手上的东西全部打量一遍。
看吧看吧,她还生怕她看不到呢。
擦肩而过的瞬间,尹婉莹讽刺的笑声低沉却锐利的传了过来,“这一点,你和宋若词比,可差远了。”
唐千染嘴唇一抿,停下歌声,好整以暇的回头看她,“你指什么?”
“这么奢侈,还真是金丝雀的风格,你信吗,池君寒之前也是这么养我的。”尹婉莹的伤势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抱着胳膊斜着眼角,笑意渗人。
说来奇怪,虽然池君寒厌恶她厌恶的不行,那天她进了他的放进以后,池君寒还是找了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药治好了她的伤。
唐千染一想到那天她进去以后许久没有出来的事,心里就一阵不痛快,勾唇道,“有什么不信的,他这么有钱,养只猫猫狗狗也都能穿金戴银,何况是你?”
“别这么尖锐,好歹我也算是过来人,你的前辈。多少能提醒你一点,省得你误入歧途了,还不知道自己活在梦里。”尹婉莹从那次自杀后便变得沉稳冷静了不少,也不再作幺蛾子,池家有她也跟没她一样,悄无声息了一段时间,害的唐千染都以为她变性了。
没想到她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唐千染漠然抬眸,扬起一个煞气腾腾的笑,“那还是不必了,有你这种前辈,我怕你亲自把我引入歧途。”
池君寒是一个成年男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当年不举的传言也早已攻破。
正值壮年,又血气方刚,有生理需求很正常。
他身边又只有尹婉莹一个女人,就算厌恶,拿来处理生理需求或许也是正常的。
可唐千染还是觉得恶心。
越恶心,越看尹婉莹不顺眼,小三当惯了,这副丑恶嘴脸真是刻进骨子里了。
尹婉莹似觉的好笑,夸张的哈哈大笑了几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不听,我也得告诉你。既然是宋若词的替身,那就乖乖学着她,或许还能多留在池君寒身边几天。她可从不奢侈,性情柔婉,可怜的不得了,一天好日子都没有享过便死了,你如果学她,说不定能代替她,过几天好日子呢?”
唐千染冷嗤了一声。
其实尹婉莹没有说错,她曾经的确节省朴素,即便是池君寒送的衣服,她也倔强不肯穿,唯一的宝贝便是宋母留下的那盒首饰。
那时候她不明白,后面受了那么多的苦,人生像黄连一样苦不堪言,可她现在想通了。
池君寒欠了她这么多,花他点钱怎么了,这些还不如池家的九牛一毛。
她委屈久了,偏要嚣张一回,她有底气和靠山,而不像尹婉莹,已经走上绝路,一无所有了。
“那真是谢谢你的忠告了,真不愧是过来人,年纪大了,经历也这么丰富。”
尹婉莹脸色一僵,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用头发遮住的左脸,她突然怒目圆瞪,狠狠剜了唐千染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经病——”
唐千染偷偷在她身后嘀咕了一句,然后神清气爽的回到了房间。
她不仅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既然池君寒要气她,那她也得还手,看谁先被气死!
一夜过去,唐千染难得睡了个舒坦觉。
想到昨天池君寒看着兰博基尼时那张吃惊难堪的表情,她晚上都做了个好梦。
总之,看见池君寒不爽,就是她最爽的时候!
早餐池君寒依旧不肯下来吃,唐千染也不搭理他,自己开开心心的吃喝着。
贺进在旁边心情复杂的看着吃的正欢的唐千染,心里忍不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