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愣了一下,自觉的退了回去。
池君寒将唐千染转而搂在怀中,轻轻往后座上放去。
唐千染呓语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脑袋,睡的更香了。
池君寒跟着坐了进去,贺进带上门,司机发动车,离开了闹市区。
堵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路上畅通无阻,池君寒时而垂眸看一眼睡梦中的女人,为她挽一挽鬓角的头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么温柔。
贺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低声道,“大少……”
“怎么了?”池君寒立刻正襟危坐,神色淡漠。
贺进:“……”别装了大少,我都看见了,我不瞎!
他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唐千染,声音又放轻了不少,“大少看见了吧,宋小姐身上这身衣服,价格可不低,不是一般有钱能买到的。我刚才搜了一下,没有同款,应该是高级定制,光用钱可能都买不到。”
池君寒沉默着放下眼帘,黑漆漆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静静听着。
贺进继续道,“而且宋小姐之前还还了一百万。这身高定裙的价格都不低于百万,加起来起码两百万,以她的家庭和收入,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些钱,况且她看上去根本没有回江城,而是一直在京都隐姓埋名……”
贺进说到这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白了。
一切的异常都指向一个可能——
养了。
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里拿的出两百万。
什么朋友也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贺进顿了顿,“大少,你怎么看?”
池君寒再次看向身侧睡的东倒西歪,却如野玫瑰般肆意柔媚的女人。
他轻轻抬起手,指尖悬在半空中良久,最后轻柔的落在唐千染的脸颊上,“等她醒了,我亲自问问她。”
贺进的目光变得格外复杂,良久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大少,你真的有点不像你了。”
“是吗?”池君寒收回手,闭上眼睛,淡淡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我。”
是会心软的、心动的、心疼的他,也是无所不能、心硬如铁的他。
到了池家,老丁显然被再一次回来的唐千染惊到了。
看看池君寒,一脸淡定,老丁于是又把自己的惊讶给收了回去。
作为一个服侍了池家三代主人的老管家,直觉告诉他,这次宋小姐来了,估计走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怎么喝醉成这样了?”老丁看着走路歪歪斜斜还不让人扶的唐千染,心情难以言喻。
池君寒没有回答他,而是摆手道,“老丁,去准备醒酒汤。”
他跟在唐千染的身后,两只手像护着一样张开在她身体两侧,却不碰她,但又能保证只要她摔倒,他就一定可以扶住。
唐千染踢了鞋子,嚷嚷着脚疼,昂贵的高跟鞋随意甩在地上,老丁连忙让仆人捡起来。
她毕竟在这个家里生活过,自觉的爬上楼梯,找到了房间,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蹭了蹭,“好舒服呀!”
门外的所有人,都满头黑线。
因为唐千染进的不是她以前睡的那个客房,而是池君寒的主卧。
沾到了被子,唐千染便放心的睡了,完全没有在意身边的环境。
她想睡个不多梦不失眠的好觉很难,当然要抓住机会。
老丁尴尬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大少,这……”
拖出来,还是加一床被子?
池君寒轻咳一声,镇定自若的走进了房间,一手搭在门框上,“你们先下去吧。”
老丁与贺进秒懂,交换了一个我明白的眼神,带着仆人乖乖下楼等着。
池君寒将门关上,四周吵闹的声音全都不见了,窗户半开着,输送着温凉的夜风,缠绵着他的眉睫与她的长发。
他的卧室风格简约,以冷色调的银灰色为主基调,一贯被人称为性冷淡。
以前宋若词还在的时候,被她的柔美中和了一些,现在又变了回去。
但床上多了只紫色的“小蝴蝶”,一下让他的卧室看上去没那么清冷了。
果然,这么大的主卧,还是有两个人住比较好。
池君寒在门前立了一会,慢慢走到唐千染的身侧,然后坐在床边,拍了拍她的背。
女人的背是裸着的,光滑的肌肤冰凉如玉,被他温热的指尖一碰,似能产生花火般的暧昧,叫男人眸子瞬息暗了一下。
“醒醒,别睡了,这儿是我的卧室,实在困的话,就去客房睡。”
她的客房他还留着。
那几个被尹婉莹打烂的装饰品,都被他让贺进找了几天几夜补了个一模一样的。
一点没变。
唐千染睡得正甜,梦里觉得有个小虫子在背上爬来爬去,痒痒的不得了,她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想甩开池君寒的手,嘀咕道,“什么你的卧室,这明明就是我的卧室,我住了好久好久了,你休想把我赶出去!”
池君寒哭笑不得,找了块毯子盖在女人光洁的背上,“这是我的卧室。”
女人跟他对呛,用力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她真的很冷,“是我的!”
池君寒轻叹,似是在哄孩子,“好吧,是你的,想睡就睡吧。”
他不知道宋苒书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
他没想到她压根没有回江城,留在了京都,可能做了些他不想去想象的事情。
但他并不觉得生气,找到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