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照片一张张的压在她的面前,每一张都在往唐千染的心上加重量,逐渐压垮她的心态,“我暂且不论你留在京都的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但凭你一个人,想要还我百万,穿巴黎高定裙,几乎是凭空做梦,但你做到了。不得不说,这个人很看重你,不光给了你最好的,还企图找人来把你从我这儿接走。”
贺进的眼睛清理过后,只剩淡红,基本已经恢复如初,他波澜不惊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站到了池君寒的身后。
唐千染心尖一颤,忽然明白自己掉进的不光是池君寒的怀里,而是他的陷阱。
他在一步步的压榨她的空间,把她彻底锁住。
她抬眸深刻而复杂的端详池君寒冷峻的面容,怎么都想不出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对“宋苒书”心动了吗?怎么可能,池君寒这样的人,将一切都当作他掌中的玩物,又怎么会轻易对一个替身心动。
池君寒徐徐起身,周身的气势终于无法阻止的释放了出来,压力迫的唐千染的心一寸寸慌了起来。
“你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习惯。”
“我到手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居高临下的擒住她的下巴,手势温柔,却充满威胁,“所以你和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唐千染扭头推开他的手,也不愿意再演下去。
既然他什么都看清了,那倒不如直来直去说个清楚。
“是又如何,我不想留在这儿,连走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直直瞪向他,不惧不怕。
池君寒目光一凝,只觉得似丢了一只风筝,线还握在自己手里,可风筝已经飞远了。
跟着大风起来,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次也不容许。
唐千染后颈一凉,错愕的回头,才发现男人已经温柔的扶住了她的后颈,一道力道袭来,她踉跄不住的往他怀中扑去,最后被强行按在了他的怀里,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畔,沉而缓慢,压抑着诸多情愫,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好?”
池君寒不解道,“有钱,有貌,还是有权——这些京都没人比得过我,你既然要选,为什么宁可放着我不要,选了别人?”
唐千染听得有些茫然,什么钱貌权的,池君寒的声线听上去还像有点委屈。
活脱脱好像她才是那个渣男负心汉一样。
可她,什么都没干呀?
“等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选了谁?”
池君寒暗沉阴郁的眸子深深望着她,低低抽气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清楚什么?
唐千染一头雾水,“你是不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放着你不要,选别人了?”
她连他都不要了,还会去选别人,真当她眼瞎不成?
这段时间她乖乖呆在唐家,除了那次舞会,都没见过外面的男人,清心寡欲到了极致。
池君寒恼她的懵懂,指尖用力,捏了她的耳垂一下,沉声道,“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他,但你必须忘掉他,到我身边来。”
唐千染耳垂一疼,倒抽一口凉气,被迫与池君寒深邃的瞳仁对视。
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池君寒在说什么了。
池君寒以为,她被人包养了,所以才能住在京都,穿着巴黎高定,动辄挥霍几百万。
唐千染又气又笑,挣扎了一下,狠狠甩开池君寒禁锢自己的手臂,目光灼灼道,“既然池先生你是这么想我的,那我无话可说。可我就算爱上别人,跟别人过一辈子,也不会再多看池先生你一眼,纵使你有权有貌有财,对我而言,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她故意激怒池君寒,伸出纤纤十指,说的话半真半假。
她既不会跟别人过一辈子,也不会跟池君寒过一辈子。
池君寒脸色微变,似压着怒意,声音冰寒,“你说真的?”
唐千染被他目光刺了一下,扭过头去,冷声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了。”
老丁贺进等人集体沉默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低着头装乌龟。
自从宋苒书进了池家,他们平时跌破眼镜的事就没少看,时至今日,也差不多习惯了。
总之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定没错。
“嗤——”
池君寒喉结一滑,音调沉冷而缓慢,“宋苒书,你胆子很大。”
“你以为我会生气吗?”
唐千染的心漏了一拍,僵硬的回过头,生无可恋的看着他。
池君寒锐利的眸子扫过她的脸,抬颌道,“你走不了了。”
他正过脸,眉梢飞扬,冰唇轻启,“把她关进客房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允许放她出来。”
唐千染气得挣扎道,“池君寒,你干什么!”
可贺进与老丁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慌乱中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强行将她带到了楼上。
然后推进了客房之中。
门在她面前狠狠甩上,唐千染跌倒在地,疼的抽气,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淡了。
她现在被关起来,明天还怎么抄近路逃跑,计划全部乱了,全都乱了!
得快点告诉哥哥才行!
唐千染伸手翻出手机,还没拨通,便发现屏幕上角信号全无。
池君寒把她房间的信号给屏蔽了,怕她联系外面的人!
池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