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慢条斯理的问道,“我不太清楚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好像听见了你说我伤害了池君寒,并且刺伤了他的手臂,导致他现在生病了是吗?”
他这么清晰有条理的问出来,重复一遍,就好像在挑衅一般,再次刺痛了唐千染的心脏。
唐千染恼怒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变得冰凉而刻板,“难道重复这些话就能让你觉得痛快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一点也不清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揭穿别人的伤疤,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遭到类似的报应的。”
男仆南浦挑了挑眉头,“你刚才不是说你和池君寒要杀了我,那就证明我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在那之前,可能我就已经没命了。”
唐千染被他气得无话可说,深深的冷笑了出来,“你既然知道自己快死了,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我都不得不敬佩你很有勇气,可是你得先知道一件事情,在你没有供出你背后的幕后主使和你背后的组织之前,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你怎么伤害的池君寒,我们就会怎么伤害你,在你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你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
男仆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痛快,甚至觉得好像听了一场十分滑稽的闹剧,连眼底都笑出了泪意。
“我都不知道是应该说你傻,还是夸你实在是太爱池君寒了,就一点也不怀疑他,你真的觉得他受伤了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是我弄伤了他吗,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背黑锅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受伤了,起码在他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受伤的人是我,不是他。他完好无损,除了身上有血。”
男仆森然的舔了舔后槽牙,“你是不是误会了,以为那些血是他的,其实那些血是我的,那天我已经被打的几乎快要没气,他让医生救活了我,我才能留到今天,这条命其实早就应该绝了,你们什么时候想取就随便你们,反正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是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们的,我宁死也不会开口。”
唐千染一口气堵在心间,冷冷的发着抖,却拿眼前这个男仆没办法。
可以想见他背后的那个幕后主使,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把人洗脑成这个样子,居然视自己的性命为无物,非要效忠他那个幕后主使。
唐千染仔细观察这男仆的身体,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穿的很严实,可是从他裸露的皮肤,四肢和颈脖上可以看见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痕,那些伤痕有的已经结疤了,有了还没有,有的鲜红色,有的深褐色,看上去十分恐怖。
如果脱掉了衣服,可能整个身体都有。
唐千染记得那天晚上,池君寒都对这个男仆做了什么,他指挥贺进用鞭子一并又一遍的抽着,逼问他将幕后主使说出来。
这个男仆居然没有缺胳膊断腿,甚至没有死,已经让唐千染很意外了。
唐千染总算发掘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明明地下室里有那么多的人,有贺进,而且有保镖,甚至男仆的四肢都被铁链子锁着,完全没有办法动弹,那么男仆是怎么伤害池君寒的?
而且男仆不能光凭这手把池君寒给伤成这个样子,池君寒的伤口听说是用刀造成的,可是男仆连刀都没有。
唐千染沉下心来,慢慢地回想着这些她之前忽略的奇怪的问题。
心里突然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或许池君寒的伤势并不是眼前这个男仆造成的,那么一切也都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池君寒留下了他,没有杀了他,是因为他的伤口是别人造成的,和这个男仆无关。
而这个男仆留下来,还需要问他幕后主使的事情。
唐千染想通了,身体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她略有几分内疚的朝着男仆点了点头,“抱歉,我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以为池君寒身上的伤口是你弄的,所以才对你这么凶。”
男仆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温度,他根本就不接受唐千染的道歉,唐千染当然也不在乎。
无论这个男仆是不是伤害池君寒的人,他都是入侵池家的人,都是想对池君寒不利的人。
她之所以道歉,也不过就是就这个误会简单的补上一个句号。
她是就事论事赏罚分明的人,既然误会了,那么就应该解释清楚。
如果不是男仆,那么池君寒身上的伤口又会是谁弄的?
从他的伤口被发现开始,一直到现在,池君寒从来都没有透露过他身上的伤口到底来自谁的手笔。
池家实在是忙成了一团,所以唐千染和池君媛也一直都没有想到要去问,只是下意识地将这个凶手当做了关在地下室的男仆。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种种,以及今天唐千染走到地下室来的初衷。
唐千染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
她一直守在花园外面,池君寒从地下室出来以后身上就沾满了血,并且告诉她,他受伤了,胳膊被刺伤,十分严重。
男仆却说,池君寒离开地下室的时候,身上什么伤口也没有。
那就证明伤害他的人,只能在他从地下室到走出花园这段时间里面行凶,可是她一直在花园门口,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而且花园里面有那么多的保镖,看着又怎么能任由池君寒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一切都解释通了,可是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唐千染的眉头从皱起并没有松开过,她越来越疑惑,恨不得现在亲自去问问池君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千染重新抬起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