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奈没有骗寻依师妹,她是真的带了一堆重礼来拜血神宗山门的。
血神宗是六天宫计划中的重要一环,虽然听起来很丧心病狂,可六天宫的计划中他们是有必要一个生灵的性命最大化的炼制成可用的灵气。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可能一个普通的邪修杀一人能得到一灵气。
这在六天宫看来是很没效率和浪费的方法,因为九幽的邪修无数,专攻的领域也不同。
例如血神宗就精于炼人血化灵气之法,一个成年人的所有血液,在人体中流动的状态下,血神宗能从其中炼出十到三十缕灵气不等。
甚至于境界足够高,有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加成的话还能有更多。
所以六天宫才会这么渴望血神宗的加入,而这么多年六天宫招揽的宗门也是出于相同的目的。
光是白许奈自己所知,现在已经有一个名为骨指教的宗门加入了六天宫,这一宗门擅长的是练骨,光是炼制新鲜的人骨或者其他生灵的骨骼就能炼出二十多缕灵气左右。
现在她必须要将血神宗给招揽过来,不需要整个宗门,只需要一些内门弟子就行。
因为现在环境的原因,天下修士没有谁能再散去功法重修的机会,也没有什么有灵根的外门弟子可以传授功法。
天底下所有的灵泉与龙脉中的修士们身上所修习的各种修真之法,很可能就是这些功法最后的继任者了。
没了…就是真正的没了,那怕他们之中诞生了孩子,孩子想要修炼到父母辈的境界又是百年的时间。
所以现在所有活着的修士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少了一个…那就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白许奈是抱着这种心态来血神宗,她这次主动请缨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想联合起灵泉中的宗门共进退。
只是白许奈抱着这种想法,带着一大堆重礼在血神山的山脚下,用着行大礼的姿态等候血神宗的探子回来时…
一股浓郁到让她窒息的杀意环绕上了她!
这种危机感让她瞬间放弃了自己之前拜山门行礼的动作,她戴着漆黑护臂的手臂被她当做盾牌举起。
数根从极为刁钻的角度袭上她的血丝狠狠的撞击在她的护臂上。
这些血丝像是一只巨蟒一样环绕于她的手臂想要咬向她的咽喉。
白许奈的修为并不算差,至少她现在的修为能和寻依师妹打个平分秋色,这一来自血神宗的试探性攻击根本伤不到她。
于是白许奈一卷自己的护臂,利爪般的漆黑护指抓住了那些血丝,就像是在拉住古筝的断线一样,利爪一样的护指指尖撕扯住了血丝,铮的一声将其瞬间绷直。
“血神宗的宗主大人这是何意?”
白许奈撕扯着绷直了的血丝,顺着血丝看见了从山后走出的一行人,其中就有羌红纱的血肉傀儡。
“你拿入魔香来害我宗门弟子?还问我是何意?好大的胆子!宗灵七非天宫的小孽畜!”
羌红纱是真的处在愤怒至极的状态,她的下一招就是直接用上了杀招。
白许奈脚下突然出现了密集到让人头皮麻烦的血丝,这些血丝在地面上留下了数百道深深的沟壑,随后卷向了站在正中央的白许奈。
“入魔香?羌宗主是否误会了什么…在下身上虽带了入魔香,可从未在此地用过!”白许奈听见羌红纱的话怔了一小会,可已经没用了…
羌红纱的杀招已经出手。
无处可躲!
白许奈看着周围席卷向她的血丝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想动用体内的死灵气硬撑过这一杀阵时…
“羌宗主手下留情,做出此事的并非是我们的少宫主。”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白许奈耳畔响起,一位佝偻着腰身的老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许奈身后,他轻敲击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周围密集的血丝再一次像古筝的线一样崩裂了开来,只是还是有一根最致命的血丝将老者的手臂给斩断。
“鹤尘道人,你怎么在这里?”
白许奈回头看见那位老者的瞬间惊讶的问出了声。
鹤尘子是宗灵七非天宫的一位长老,白许奈在踏上前往血神宗的路途前根本没听说过他会跟过来。
“少宫主,是你父亲让老朽过来看着你的。”
“我父亲?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拉拢血神宗这事交给我就足够了!”白许奈并不喜欢这种被自己父亲不信任的感觉!
“唉…”
鹤尘道人轻叹一声没说话,他被羌红纱给割断的手再次生长了出来,目光则是转向了羌红纱的血肉傀儡。
刚才如果不是他出手的话,宗灵七非天宫可能就要后继无人了。
“羌宗主,是老朽在你宗门里散布的这入魔香,你有什么怒有什么火,尽可发泄在我身上。”
“好胆色!”
羌红纱血肉傀儡体内积攒的死灵气瞬间爆发了出来。
在白许奈脚下爆发出了鲜血构成的洪流,可鹤尘道人直接用手中的木杖猛然一敲,血液洪流在刹那间被蒸发,鹤尘道人身后也浮现出了一个鬼物的虚影。
“羌宗主这么多年的时间修为退步了不少啊,明明靠噬人活血就能维持自己的修为…”
鹤尘道人瞬间露出了自己狰狞的一面,身后鬼物的虚影发出了一声咆哮。
这咆哮刹那间将羌红纱的血肉傀儡给撕成了碎片。
“师傅!”
一旁的羌仁看见自己的‘师傅’被杀,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