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门外小婢喊道:“夫人,姑太太和表小姐来了。”话音刚落,便听一女音嘹亮:“听说侄女婿来了,我也来瞧瞧。”
顾母顿时拉下了脸,庞晋川听说有女客来便拉着容昐要起身,朝顾母作揖笑道:“有女眷在,小婿不便逗留,先与容昐先退下了。”
顾母点点头:“去吧。”这话音刚落,两人迎头就撞上快步走来的廖氏。
廖氏拦在前头,对容昐微呵道:“怎么就走?”说话的功夫,两只眼睛盯着庞晋川上下的瞧,见他身上衣物,饰品无一不是华贵之物,眼中不由露出几分喜色,招手叫身后的女儿上来:“苗儿,许久不见你表姐和表姐夫了,还不快来行礼?”
廖苗生的俊俏,肤色白皙,身材纤细,身上穿着素色的青衣,耳边只簪着点翠。只瞧她两眼带羞,怯生生偷偷望了庞晋川一眼顿时脸红耳赤连忙低头,那三寸金莲微微后移,袅袅俯身,莺莺细语:“妾身给二位行礼。”
容昐猛然的在她身上看到了宋芸儿的身影,胸口里顿觉一阵翻滚。
庞晋川却不瞧廖苗,目光都聚在容昐身上,见她脸色惨白,紧张问道:“可是不舒服?”
廖苗含着泪也要靠近,容昐呕了一下,快步急走出去,庞晋川瞪了她一眼,追了上去。
只留廖苗一个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眼中星泪点点。
廖夫人却是喜不自胜,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下对顾母笑问:“昐姐儿可是又有身孕了?”
顾母眉目一弯,点了点头问:“你瞧出来了?”
“是。”廖夫人也是极其高兴,不过一会儿又叹道:“刚看了侄女婿的容貌,可又恨苗儿当初就不该和那户家定亲,现如今刚过小定人就没了,坑害了我苗儿才十七岁就做了望门寡。”帕子抽出,哭道。
顾母劝慰:“虽是可怜,但苗儿到底未曾生育还是个闺女,这也好嫁。”
廖苗一听,面色绯红。
廖夫人这才道:“便是哪家体面人肯娶她做正头夫人?我如今也不求和嫂嫂您这般的福气,只求苗儿能跟个像侄女婿一般的人物,便是做妾也足了。”
顾母如何听不出她话语间的厉害?当下便不再言语,只笑看她。
她这个小姑,从前在家便是百般不肯吃亏,如今虽嫁了人了,但却也是见着好的便要收。
她容昐这些年走过来的路,别人看不清她做娘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到底是要好上了,顾母是决计不肯再让。
当下不由恹恹道:“好了,自是姻缘天注定了。当初苗儿夫婿不还是你千选万选选出来的?如今再说这些做什么?”
廖夫人气道:“谁知那是个短命鬼!哪里敌得过庞家大爷?”说完,拉过廖苗:“嫂嫂,如今容昐又有了孩子,这后院的姨娘定是猖狂,保不齐庞大爷又纳了个妾侍进门,倒不如找个可靠老实的,替容昐把住,岂不是好?”
这话一说,羞的廖红两颊发红,眼儿却止不住的往顾母那边瞧。
顾母一听,气的拉下脸:“哪有岳母往女婿房里塞人的理儿?便是要纳,便是容昐自己个儿的事儿,我做不得数。”
廖夫人眼眸闪动,若有所思的盯着容昐送来的礼品上,嘴上露出了一个笑:“自是容姐儿自己个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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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容昐这边,从顾母屋里跑出,便吐的一塌糊涂。
庞晋川急得很,跟在后面问:“如何了?”冬卉递上帕子,容昐吐的胆汁都出来了,喘了气脸色苍白。
她自己都很明显察觉到,这一胎怀的和前几胎不一样。
她能感觉到内里好像虚透了一般,内外煎熬着。从前几日起,入睡就难了,早上很早就醒来,这几日庞晋川虽在她身边,但盯着他的侧脸看,看久了,又觉得如果有把刀劈了他和劈了自己都好。
她蹲下,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擦着嘴角叉腰站起。
庞晋川要拉她,容昐立马摆手:“别,别碰我。”接着压住胸口,大力喘息了几下,直到冰冷的空气进入胸膛才好了一些。
“怎么吐的如此厉害?”他微微蹙眉,并不介意她撇开他。
容昐抬眸,觉得讽刺,问:“太医说的话,你不也知道?知道你还让我受孕,如今还问个什么?”顶多是把这条命赔给他,赔在这孩子身上了。
庞晋川不由叹了一口气:“累的很了?”
容昐无精打采投了一个眼神给他,独自走在前。
容昐的身子已经很单薄了,便是这厚重的冬装好像也撑不起了,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似凌波微步,这让庞晋川忽然有一种错觉。
她好像独自行在世间,活受罪一般。
他不由跟上她,双臂紧紧擒住她的腰间。
容昐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反抗了,不然他等下又得发疯。
“等会儿先好好休息,我不让长沣和小儿来闹你。”庞晋川说着。
容昐深吸一口气,任由他牵着走。
走到一座小桥,再往东。
庞晋川又问了一声:“可累了?”
容昐这次是真的累的走不动了,停□点点头,庞晋川紧抿着唇懒腰将她抱起,紧紧箍在怀中。
这里人烟不似顾母院中那么密集,容昐任由庞晋川靠着,把全身的力量都交到他手中。
庞晋川走了几步,不由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容昐不肯要躲,他就停下脚步,继续索吻。
她刚呕过,嘴里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