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冬暖故微微一笑,侧开了身子,将路让了出来。
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冬暖故让开道,余氏很满意,柳漪则是有些紧张,将手中的帕子抓得有些紧。
李一冲上走廊来,看也不看其余屋子一眼,径自就往冬暖故那间卧房冲。
冬暖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看来她选李一的屋子来放柳漪的衣物没有选错,果然是个“忠心”的好奴才。
李一砰的一声踢开了屋门,毫不犹豫地,就好像他已经知道那只失窃的白玉镯子就在那间屋子里一般。
冬暖故看着他将屋门踹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只见李一才大步跨进屋,只一转眼却又倒退了出来,面色煞白,嘴唇颤巍,一副受了大惊的模样。
余氏见状,怒了,张口就斥道:“李一你这是做什么!?”
李一却是没有反应,而跟在李一身后还没进屋的家丁见着他进去了又倒退出来的情况,一时面面相觑,竟都不敢进去了,好似屋子里有吃人的鬼怪一般。
余氏更怒了,喝道:“还不快进去搜!?在羿王府里,偷窃事虽小却也不能免于家法!”
后半句,明显是对冬暖故说的。
余氏本就对视司季夏为肉中刺,拔不得就算了,竟然还敢加害她的明儿以及让她在府中下人面前丢尽脸面,就算拔不得,她也要慢慢整死他,连他的女人也不能放过。
李一终于重新跨进门槛,然动作缓慢得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般,正在怒头上的余氏看不下去,径自走了过去,跨进了门槛。
冬暖故在笑,李一扶着门框转头看柳漪,柳漪微微蹙起眉。
下一刻,只听余氏山崩似的尖叫在屋里响起,“明,明儿——!?来人,还不快来人帮明儿松绑!?”
小院顿时有些混乱了起来,李一还是愣在那儿,冬暖故还是在笑,柳漪则是捏着帕子的手蓦地一抖,帕子掉到了地上。
冬暖故朝她走过去,弯腰俯身为她捡起帕子,递给她,看着她微微发白的漂亮脸蛋浅笑道:“大姐姐,帕子掉了,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柳漪震惊万分,微微睁圆了眼盯着正笑吟吟站在她面前的冬暖故。
冬暖故就像没有发现柳漪的震惊似的,抬手为她将肩上的乱发放到背后,仍是浅笑:“大姐姐所说的白玉镯子我没有在浮院里见到,倒是在我屋里的箱子里见到了,不过我已经把它放在了另一个地方,姐姐别急,很快就会找到的。”
柳漪的面色倏地变得煞白,冬暖故发现一向喜欢把自己白净美丽的脖子露在外的柳漪今日竟是将自己的脖子用衣领裹得好好的,就像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冬暖故趁柳漪还怔愣得回不过神时用手指拉了拉她裹在脖子上的衣领,瞬间了然。
不愧是柳承集教出来的女儿,外表够圣洁,内里够狠毒。
待柳漪回过神时,余氏面色铁青浑身颤抖地从屋里冲出来,冲到冬暖故面前,扬起巴掌就要往冬暖故面上挥来。
冬暖故心下冷笑,正要偏头躲过,一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中余氏的手背,令她吃痛下意识地将手往回缩了缩。
“夫人有何理由对阿暖动手?”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柳漪身后黑暗的院中传来,是司季夏的声音。
柳漪转头,看见司季夏从黑暗中走来,面色更白了一分。
司季夏,他不是应该在浮院!?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余氏此刻哪里会去注意柳漪的反应,只恶狠狠地盯着司季夏,恨不得随手就能抽出一把刀来将他捅死,平日里装出来的贤淑大气全都没有了,有的只有满是狠恶的喝骂声,“你们对我的明儿做了什么!?”
“夫人为何不问问小王妃做了什么。”司季夏面色冷冷地走到冬暖故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不慌不乱。
柳漪惊得手中那冬暖故刚为她捡起的帕子险些再一次掉到地上。
还立在门边的李一鬓边冷汗涔涔,寒冬之夜这冷汗竟还能湿了鬓发。
这颇为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人察觉这有一只小小的机甲蜥蜴由李一的裤腿爬上了他的背后,而机甲蜥蜴的尾巴上似挂着什么东西,是一只珍珠耳珰,便是连李一自己都没有察觉。
怒火攻心中的余氏哪里听得进司季夏的话,也没有心想为何司空明不是在浮院而是在冬暖故的房里,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两个人,不能留,绝不能留!司季夏留着只会抢了明儿世子之位,这个女人留着只会祸害明儿!
“来人,把世子和世子夫人给本妃拿下!本妃要就地处置了他们!”她要他们死,都死!
冬暖故眸光一凛,往前走一步似要说什么,那些个家丁则是听命地就要上来拿下司季夏与冬暖故,眼里完全没有将他们当做世子和世子夫人看。
“呵,没想到这么些年我没有出过棘园,这羿王府就易主了?”就当冬暖故正要出声而家丁们正上前来时,一道轻轻的女子笑声从院中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所有人都惊得愣在了原地,包括余氏,也包括司季夏。
冬暖故此刻与司季夏并肩而立,她清楚地看到了司季夏的双肩猛地颤了颤。
似乎他对“棘园”这两个字的反应很强烈。
除了冬暖故与柳漪尚不知“棘园”这两个字在羿王府中的意义外,整个羿王府上下无人不清楚棘园在府中的地位与意义。
棘园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