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张张嘴,刚想开口就紧闭了嘴,只因看到了东方不败眉间的愠怒。
小雨飘下,他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沾湿,他抱着怀中的包裹,不让它沾湿分毫。
“恩公。”少年小心地叫唤了一声,心知男人是不喜欢自己直视他的,故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想为你做点事,你看,你就一个人……”少年接着说道,心口一阵鼓噪。
东方不败狐疑,冷笑道:“你爹呢,你不管他了?债呢,还了没?”
少年走上前,仍是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怯道:“我就留下来为你做一个月的奴,可行?我……想照顾你,恩公。”
末尾两个字吐出时,显得有些别扭,但他总不能真菩萨菩萨的叫人吧。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淡漠了,他蹙眉道:“你现在就滚!”
照顾他,笑死了,何德何能?就算是下定决心要照顾他一生的赵暖舟,他不也一样推开了,而现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崽子又算得上是什么?
掌扬,风动,那扇窗瞬间合上了,空留一阵沉重的闷响。
李漠感到一阵失落,然后就跑到门前正欲跨进,却看到下一刻那门也在一阵掌风之下合起,顿时慌了神,踟蹰呆滞了片刻,倚着门傻傻坐了下来。
“恩公。”他喉咙干涩,冰凉的小雨飘洒,睫毛下挂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其他的晶莹水珠。
门内没应声。
李漠抱紧了怀里的包裹,接着说:“我不知道,对不起,我那天……”
“我那天是打扰你了,看到你脸色苍白,我就觉得好难过,你这样好看的人,我从来没见过,我只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是人被服侍的。”
“阿爹没事的,我求了刘潇潇,她答应我一个月后再来接我去馆里。”
“所以,我就来了。”
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门开了。
李漠看到红衣的男人居高而立,他仰起头,从下看上去,最后落入眼内的是那张脸,昨夜还在他梦中出现过的脸,带着一丝倨傲与漠然。
东方不败看着这个眼眶红通、一身湿漉的少年,莫名地有些烦躁,他痛恨这样弱小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或许善良,但实在是太容易被欺辱,注定无为。
他低头,瞥了眼这少年,看见他发抖的肩头,面无表情道:“做饭会吗?”或许自己确实是该找个做事跑腿的人了。
“啥?”少年本以为这菩萨又是要开口赶自己出去,一时没晃神过来。
“不会就滚。”东方不败见他呆傻,嘴角噙笑,把门又给关上了。
砰地一声,好响。
那声音在少年耳边炸裂,喜不自禁才没两下,他又被人给关在门外了。
他如被刺中忙跳起来,敲门道:“我会的我会的,洗衣做饭带孩子我都会!菩……恩公,我都会啊!”
好一阵,门内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出,道:“会第一第二就够了。”
接着,门打开了。
李漠知道,这次这扇门不会再次关闭了。
他面色微红,有些烫,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感冒了或是其他,他只觉得在被男人叫进来的这刻,他的脸就更烫了。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这人,微微吸了口气,素手轻扬,道:“你既然来了,你就要知道自己是谁。”
李漠猛地点头,如小鸡啄米。
东方不败扶额,接着道:“两个规矩,其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进我的房间来,其二,无论看见什么都要闭紧嘴,懂?”
李漠仍是不住地点头。
东方不败疲倦般挥挥手,吩咐道:“我这里有一间空房,你收拾了就自己住下吧……然后,莫要再来烦我,开饭前叫我一声就好。”
李漠用力地点头,嘴角不禁绽开了笑。
“等等恩公,”少年又想起了什么,生怕男人这就把自己赶走,忙道,“这个东西给你。”
他打开了怀里的包裹,那个被他紧紧抱住而未淋到一丝一毫雨水的包裹。
深色的布包被打开,露出了一个布枕,这枕头很平凡,却发出一种恬淡药味。
“这是药枕,安神的,”少年举过东西过头,小心翼翼。
这个是他阿姐嫁出前留给自己的。
上次他见男人眼角就带着倦意,料想是没睡好,就把这东西送来了。
东方不败看了眼那药枕,摇头,推回去道:“不必。”他之所以有倦意,不过是练功伤神罢了。
少年有些失落,但不敢强求,就带着东西下去了。
然后他就去收拾空房间了。
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李漠手脚非常勤快,做事利索,没多久就收拾好了空房,然后就打扫起了整个屋子,不过他没敢进东方不败的房间,因为那是他吩咐过的,而且,东方不败那屋子非常干净清洁,也确实没可打扫的地方。
午近,他做好饭便去叫东方不败了。
对少年的手艺,东方不败感到算是满意,虽说不上有多好,不过比起自己一人独关练功的随意三餐好太多了。
李漠垂头站在边上,看见东方不败仍是没什么表情举着筷子,心中不安,不知饭食是否合他的胃口。
他想让东方不败吃得开心。
东方不败夹了一口菜,细嚼了咽下,然后就放下了筷子,碗中还余近半的米饭。
他擦擦嘴,示意吃完了,然后把少年召到跟前,从袖中掏出了一东西,放到了他的手心中。
李漠一看,自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