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叶集,晴光初现,明晃的冬阳被释放,叫人心底也有了一刻的温暖。
两个蟒衣镖师伫立在一糖葫芦摊子边上,冷着脸在等着人。
黄衫的公子揉了揉鼻子,笑笑着夺过边上幼童手中的冰糖葫芦,一把举高,让小孩儿气急得干瞪眼。
这小孩儿是连剑派一师兄的私生子,这黄衫公子一向喜欢逗弄他玩,这次他随着爹爹来到此地两人刚巧就撞见了,当然得逮住好好戏弄一番了。
“来,来叫声哥哥听听看。”男人逗弄小孩道。
“骆混蛋!”小孩恼怒,一脚直接踩上了男人,颇有其父的霸气。
骆缎洲装作吃痛的模样,继续逗着小孩,直到他感到边上两个镖师都有些不耐烦了才止住。
他耸肩把那糖葫芦给了小孩,摸摸脑袋对镖师道:“我们这就走?”
两个冷脸汉子点点头。
骆缎洲无奈,只好同意了。
边上的老翁友善地笑道:“公子很喜欢小孩子啊,什么时候自己也生个?和你家夫人商量一下……”
骆缎洲听此,原本的笑脸顿时凝结了。
“啊,会的。”他僵硬地挤出了笑容。
然后,他便随着那两汉子离去了。
此次,旗叶集有两大盛会,一是朱明森的招才擂台,二是面具城主的祝寿宴。
骆缎洲这次便是奔着祝寿宴而去,却是不知自己的好友也正赶来,因为这赵少堡主已在月前就消失了,他自是知道自己的朋友去找谁了,但他料想不到东方不败会来这里,就也料想不到跟着东方不败的赵暖舟会来这里。
不过,赵暖舟倒是猜想到了骆缎洲会来。这么久了,巫辞儿都没半点回心转意的消息,骆缎洲已经是坦然了,对这种邀宴自然不会缺席。那日这人还和自己一起喝酒调笑道:“你看,我的老婆跑了,你的老婆也跑了,干脆我俩一起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对此,赵少堡主一把推开了他,摇头笑道:“我要去寻他,就不陪你打光棍了,而你,温香软玉满怀抱之人,还能一辈子不娶,何况……”
何况,你已经是要当爹的人了。
这句话,赵暖舟没说出口,他就瞥了一眼骆缎洲,皱眉不语。
多情,fēng_liú,并不是什么好事。
骆缎洲摇晃了几下脑袋,直到一些浑噩的画面都被甩出去,他眯起了眼,看着这雨雪后初晴的景色,心下一片坦然。
身前的俩镖师走着,他就在后头慢慢理清思绪。
腊月十二即明日,先是面具城主的寿宴,届时所有来到旗叶集的人都得以面具覆面,以表示对这城主的尊敬。
接着两日后,便是朱明森的擂台了。
两大盛会接踵而至,此地现在是无比热闹。
骆缎洲带着自家族里镖局的镖师来祝寿,多少有些被逼无奈。
前头的路有些挤,人头攒动,各式门派,各种江湖之人,也夹杂了些趁机赚钱的商贩,叫人没了往前走的yù_wàng。
骆缎洲瞥了眼前头的俩镖师,趁人没注意,便轻功点地飞身来到了另一街边。
他在路石边上半躺下,那石头正好将他的整个背影给盖住,他百般无聊地玩弄着手中的暗器,直到,一声马蹄惊起。
手下一不注意,那锐利的玩意儿就划破了手指头,血珠子冒出。
后头的惊马被女子音给严厉呵斥了,骆缎洲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整个人跳起来。趁没人注意就闪身于一墙后躲起。
是古心,他听出来的。
这算是自己不想见到的众多情人之一,准确点说,是旧情人。
当初,自己处处留情,和这小夜叉也有过那么一段过去,不过这都是在和巫辞儿相恋前的事情了。
他不讨厌古心,相反的,他挺欣赏这样厉害的女子的,不过,她的那个哥哥阴阴沉沉的就叫人不敢恭维了。
前次,武林盟一役,他也是不想落得尴尬而选择与兄妹俩装作陌路。
眼下,青衣的明媚女子重新挥动着马鞭,对后头喊话道:“阿哥,咱到了。”
里头,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骆缎洲没听到他究竟说了什么。不过大概也是什么不干紧要的事情吧。
恍然中,一声猫崽子一样憋在喉咙中的叫声响起,不过那声音非常微弱,简直微弱成了幻觉。
而且距离太远,骆缎洲根本听不到。
待古心的马车走远了他才从墙后跳出,长舒了一口气。
明天就是面具城主的寿宴,过了明日,他便可先离去了。
还好,不用呆那么久。
古心古貌离去武林盟而投奔一水阁主,这点事情他还是有印象的,这次这兄妹忙的就是三日后的事情了吧。
还好自己可以早一步离开。要不然就尴尬了。
他笑笑摇了摇头。
东方不败到达旗叶集的时候,天色不早不晚,他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
他挑眉顺着那双做出扶姿的手看上去,男人那张淡然的脸就跃入了视线。
食指伸出,点了点赵暖舟的结实臂膀,东方不败眉间藏着不悦,道:“走开。”
男人犹豫了一下,就在此时,李漠从车上跳了下来。
少年瞪大眼睛看着赵暖舟,就差伸手去推他了。
赵暖舟见此不禁扶额,只得乖乖退开。
然后他就被打发去安置马匹了,等他匆匆赶回街上的时候,东方不败正和那李漠在一边挑着面具。
面具城主的大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