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叫他……”赵暖舟还未想好,东方不败就抢了白。
美人儿薄唇淡笑,眉眼风华扬起,道:“不必想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方不败即是我名讳。”
此言一出,那是字字有力,掷地有声,如碎地珠玉般震耳醒脑。
但几个赵家汉子你看我我看你,静默了几刻,当再发出声响来却是一片爽朗笑声,“姑娘好名字!四个字儿的!风雅得紧!”
几人竟是趁机溜须拍马了起来,弄得东方不败哭笑不得,好好的气氛全给这群莽汉子给破坏了,真是气煞人。
一旁原先还有些深沉的赵暖舟见此情此景,不禁偷憋着笑,眼角都要抽出了泪花。
这叫东方不败越发觉得面子受了折辱,又不能发作,只好冷笑低声道:“本座告辞。”接着衣袂一挥,就此踏出房门。
这风雅楼经这晚锦山庄和赵家堡两路人马这么一闹腾,从那嚣张的鸨姨殷华儿到胆小的花倌,无不抱头鼠窜、觅了角落就自己躲了起来,而之前那些恩客们也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而出了楼。
那些个丹楹刻桷和雕梁画栋皆有些损毁之处,就说东方不败先前还躺着的珂玉石桌,那之上刻着的精巧野鸳鸯春图,已被热血溅上,一具尸体留下的血痕子就印在那地上,好不触目惊心。
这应该是先前那慕容成双的人所留下的,看样子,他们还算有情义,把那死去的弟兄遗骨给拖了回去。
另一具尸体之遗痕,东方不败没有看到,但这不是重点,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让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的地方。
可天不遂人愿,刚踏出那朱门,一阵绞痛就悴不及防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这才想起到经脉前面受了那慕容成双的震动,后又在床上挣扎受惊,接着还强撑着身子挟持那慕容成双,当时自己神经绷紧,是压抑着那疼痛,而今自己感到轻松了,这痛就一下爆发了出来。
一时间,他全身冰凉,迸沁着丝丝冷汗,就这在大门口边直挺挺倒下。
滴水声……
幽冥中,他听到了滴水声,鸦睫轻启,竟看到了那曾经令自己日思夜想、魂不守舍之人。那人明眸剑眉,魁梧精悍,正将自己柔软的身子压在下头,粗暴地把玩。
莲弟,莲弟……他急促喘息,被那硬刺的胡子扎到也不在乎,青丝泄了一床,裹着了雪白的肉,他的绰约逸态都叫这魂牵梦绕之人给尝了去。
不对!东方不败心中大惊,自己怎么还会爱这背信弃义且寡廉鲜耻的男人!心底狐疑,又记起这男人早就死了!自己和一道死了!那骨头碎破,血浆迸裂的滋味他还记忆犹新!
而现在这骑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到底是谁……自己又为何死而复生?
剧烈头痛中,他对着身上的男人张嘴狠狠咬下,尝到了血肉的腥味儿方才哈哈大笑,眼中却有泪光泛出。
赵暖舟感到自己结实的胳膊被怀中人狠咬了一口,他有些不快地低头看着那在自己怀中昏睡的男人,见他绛唇抿起,眉头紧皱,上翘的凤眼似有泪下潸然之势,不禁心软,只好自认倒霉,唉,且叫这人白咬一口罢。
但他面上仍是一副冷峻模样,另一只手握着缰绳,驱使着自己胯之下的骏马四蹄生风,好快些时候赶到赵家堡。
后头的赵不换等人见自己少主子疼惜这姑娘,一个个眉开眼笑,想这回赵老先生可以放了心了。这亲事,估计不远了。
“我说少主子唉。”赵不换驱马赶上,调笑道:“你何时娶她过门?”
赵暖舟也不答,只是吩咐几条汉子道:“此风雅楼一役,千万不可告诉爷爷,省得他老人家拄着拐子去那晚锦山庄敲那畜生的头。”
这话,多少包涵了对赵家堡和赵老先生的顾虑,也暗含了对那慕容成双和晚锦山庄的不屑与轻蔑。
汉子们虽心有不甘但仍点头称是,接着又有人问道:“少主子,这姑娘……”
赵暖舟黑着脸,道:“还姑娘个什么劲,这是男人!”
连夜赶路本就使他心情不畅,偏又自己手下个个缺心眼,到现在还没认出自己怀里的是个男人,难免没好气些。
那赵不换和几个弟兄听此吓一跳,险些从马上摔下,舌头打结道:“什么,男人?”
这赵暖舟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不想再重复,就不予理会自己这几个手下。
“那你干嘛把人家弄过来啊!啊对了我想起来了!”赵不换摇摇脑袋,后知后觉道:“前头那是个花楼对不?那这人就是妓子!”
他这么一说,后头的弟兄才跟着摇头领悟起来,真是迟钝得可以。
赵暖舟一手抱着东方不败,一手驾马,冷面无语。
这赵不换可不答应了,忙说道:“少主三思啊!这男人可是娶不得的!他就是再好操也是操弄不出个儿子的呀!女儿也甭想!”
“我说少主啊,妓子也就算了,可这大男人真心要不得啊!”又一名唤赵百万的汉子骑马上前,苦口婆心劝导道,“若你那些珍贵的子孙都倒腾到他身子里去了,那无疑就等于射在咱堡里的墙上啊!”
“收声。”
碰巧一阵凉飕飕的劲风吹过,赵暖舟转头看了眼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汉子们,剑眉挑起,如霜晨雪暮般深沉道:“我带他回堡,并不是为了娶他。”
赵暖舟听他们一声两声的“妓”,心里不适,方才他又记起了几个花倌的话,这宝儿官还是一个清倌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