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那次饭桌上的赵惊满,此人是赵暖舟二叔赵烨之独子,自小就断了一双腿,但为人自强不息,熟读各类古籍,晓百家之言,又写得一手好字,也不失为一个才子。
“惊满,好情趣啊。”赵暖舟象征性地开口回应道。
这赵惊满也算和自己处得最好的堂兄弟了,比起自己三叔的一对姐妹花,赵暖舟还是较喜这个安静恬淡的堂弟的。
赵惊满笑含温柔地放那猞猁,又对自己道:“呵,骆兄这前脚刚走,巫辞儿后脚就赶来了。”
这猞猁,正是巫辞儿的宝贝爱宠,随身携带,要不是骆缎洲死活不同意,恐怕早就蹭上了巫辞儿的床了。
“现在他人呢?”听到自己老友和他媳妇儿的事,赵暖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了他的小玩意儿,便推测他来寻自己夫君了吧。”
赵暖舟点头,道:“按以往的流程,估计这两人今晚就会和好,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哪怕这锅锈盖破了,也得贴在一起。”
说罢,赵暖舟示意欲离去,那赵惊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堂兄莫误会,上次我与你那不败兄弟……”
赵暖舟嘴角上扬,漠然道:“这个我自是知道,那时不过吓吓那碎嘴子丫头而已。”
三叔赵汉坤名下俩女儿,一个赵小祖,一个赵秋深,姐妹性格截然不同。赵小祖生性活泼,爱好损人,叫人又喜又烦。赵秋深性子矜持收敛,虽有些上不了大场面但还是惹人怜爱的。
这赵小祖,小的时候就爱故意惹怒赵暖舟,故赵暖舟自是不喜欢她的。
随后,赵暖舟告别堂弟,径直来到东方不败的小轩门口,刚欲敲门,就瞥见那未合上的窗子内,一个淡眉秋水、玉肌风轻之身影凭窗靠着书案,青丝覆卷,看起来似乎是春困而眠。
赵暖舟自觉这画面美好,又不忍吵醒他,便在窗边端详了一刻,又转身坐到院落中的石凳上,等候着他的醒来。
今次东方不败绛红长衣裹身,外披月白色轻纱,明媚无骨入艳三分。
这些个衣裳,都是赵暖舟吩咐下人去购置的,他既然自觉要对东方不败负责,便也不会亏待了他。
没多时,三两金莺儿停在了窗前的梨枝上,挺着肥嘟嘟的身子,细啄起羽毛来,还从红喙中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啼鸣,赵暖舟暗想不好,忙弹出手中的一粒小石子儿,打中了其中一只金莺儿,剩下几只忙作鸟兽散。
可是,美人儿还是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面带倦意道:“这些小畜生,本座下回非绑住了你们的腿,叫你们插翅难飞。”
这话被那躲在窗后的赵暖舟听了,他手里正捉着那金莺儿,小畜生肥嘟身子还在挣扎着。
不知为何,东方不败顿感到后脊有些凉飕飕的,但不疑有他,又捧起书卷消遣了起来。
不多时候,那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却并不是赵瑾花,而是几日不曾和自己有交集的赵暖舟。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男人身着一袭蓝衣,牵着手中一根细红绒线,线的另一端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蠢肥金莺儿。
来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说道:“给你。”
这场景倒是好笑,一个严峻的大侠牵着一只扑扇翅膀的肥鸟,满脸认真地将红线递来,似乎握着的是什么宝贝东西一样。
东方不败见那傻鸟拖着肥硕的身子想飞,却几次被那红绳弄得求飞不得,又见赵暖舟认真的表情,顿觉好玩。
他也不接过那红线,只是绽开情不自禁的笑,道:“赵公子你什么时候也养鸟了?”
赵暖舟将东方不败的手拿过来,又将那红线绑在东方不败的食指上,道:“这个小玩意给你处置,如何?”
说完,不客气地在东方不败边上坐下了,身躯凛凛坐得很端正,举手投足皆是武人的神采。
“你前头窥视本座?”东方不败逗弄着那肥鸟,询问赵暖舟道。
赵暖舟嘴角翘起,冰冷的面部有了些许笑意,道:“刚好见你睡着了被这些东西吵醒,就顺手捉了一只给你玩耍。”
东方不败忍俊不禁道:“莫不是前头偷听到了本座的玩笑话,就真把这鸟绑起来了。”
这人,还真是有趣得紧,这么上心,把自己那些个玩笑话都当作真的了。
自己玩笑说要绑了这些小畜生的腿,他还真绑了一只,送给自己……可这红线,东方不败突然意识到男人给自己绑在手指上的是红线,面色顿时有些飞霞颜色。
那赵暖舟见东方不败这样说辞,一时面上挂不住,暗道自己自作多情捉了只蠢物反被笑话,而口中却问道:“不败兄,你是怎么进那风雅楼的?”
他是明白不败这性情这脾气的,怎么可能是自甘堕落去勾栏卖肉?定是被人逼迫或有难言之隐吧。
“本座不想回答,但本座的确是没有去处。”东方不败低头玩弄着金莺儿,伸出洁白细腻的小指,玩性大发地戳着那肥嫩身子,惹得小鸟用红喙不断试图啄他,却每每都被巧妙避。
“若赵公子不留本座,本座倒也可以出去混得个去处。”言下之意,他现在是不介意留在赵家堡的,但也念想着可以出堡自谋生路。
当然,东方不败有九成把握这赵大侠是会留自己的,故透露出自己想出去的意愿。所谓欲擒故纵。
赵暖舟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暗忖什么。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