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见东施那一脸坚定的样子他最终叹口气,“东施,我觉得你变了,不过我更喜欢这样的你!”
第二天,她施重新回到郡守家,因为出了那档子事,这些织女们除了郑旦其他人都故意避着她,她也不急,因为前世是做销售的,在为人处世方面她极其圆滑,知道女人和女人交朋友,就是要在她说“我讨厌xx”的时候急忙附和道“我也讨厌xx”。
而这个“xx”就是西施,不为别的,只因西施的美貌让她天生就受到同性的排挤。
叶依依很快便跟她们打成一片,自然便也联合着别人孤立西施,或许她天生心理阴暗,就是看不得西施那娇美无俦,盈盈楚楚的样子。
在织布坊中她可以跟上到五十岁的大娘下到十来岁的少女天南地北胡侃,对于西施她总是冷漠疏离的。
当她接受了自己是东施的事实之后她就有一个想法,她不想让“东施效颦”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具身体长得丑是事实,可是不管在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想过用自己的美貌取胜,她故意跟西施背道而驰,就是要给世人打好预防针,模仿这种蠢事她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还是模仿一个自己并不待见的人。
管理她们这些织女的是大夫人的配房王大娘,叶依依这种八面玲珑的人,知道王大娘这人对自己有帮助,刚好王大娘好酒,她便时不时拿了她爹亲手酿的酒给王大娘尝尝鲜,王大娘平时也让她为她做些事,两人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在这郡守家中王大娘倒还挺照顾她。
当然王大娘也经常念叨:“东施你变了,不过我倒喜欢你现在的机灵样子。”
织女的工作不仅是织布那么简单,织好了还要用苎萝溪的水泡一泡,据说让苎萝溪泡了之后布匹上色要更自然一些。
每日辰时,沿着苎萝溪边都会蹲着一排身材各异,容貌各异的少女,这是苎萝溪边一大最靓丽的风景线,引得白阳郡的青年男子纷纷前来围观,当然不管他们是正大光明,还是死不承认,他们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西施。
波光粼粼中,只见那五彩的布帛在清可见底的苎萝溪中翻飞,朝霞烧红了半边天,红霞外面是一层紫,紫色外面一层青,青色之外便是那像抹着黑灰的苍穹,有被露水沾湿翅膀的飞鸟从芦花荡中飞起,激得芦花片片飞起,如三月里的一层薄雨。
一个外乡的姐姐唱起了她们家乡的歌谣,在这初夏的清晨,和着不远处的蛙鸣,更显得悠远宁静,“麦穗芃芃,我归家乡,阿妈准备一锅粥,阿姐送我新绣裳,粥未入口裳未加身,听得榔头梆梆响,原来不过梦一场,听得榔头梆梆响,原来不过梦一场。”
一首字句浅显的歌谣。
叶依依兀的就想起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不过那个世界过于冰冷,不想也罢。
就在这时,蹲在她旁边的西施突然捂着心口匆匆离开了,还剩大半布帛没洗完。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皱了皱眉头,问一旁的郑旦,“西施她怎么了?”
郑旦冲她笑笑说道:“西施她从小就有心疾,时不时的就心口痛,只要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心疾?西子捧心?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词。
叶依依立刻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