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氛缓和了许多。

“大汗!”众人齐齐喊了一声,就要进去探望。

“本汗无碍!”面色苍白的皇太极被搀扶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汗要保重身体,不能让南蛮子得逞!”

心直口快的多铎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哈哈哈,本汗没那么脆弱,不但不会被击垮,还要踏平京师,活剐了崇祯小儿!”

皇太极两眼几乎是血红血红的。

时至今日,三战三败,损兵折将。

已无退路,唯有拿下京师,方能稳定军心。

至于豪格的死,他掩藏在了心底,大汗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

以至于,他都没有问豪格怎么死的。

“天佑大汗,天佑后金!”

众将齐刷刷的喊道。

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三连败,已经严重挫伤了他们的锐气,看似可摧枯拉朽拿掉的京师,愈发的坚固。

他们已然失去了当时抵达通州的豪情壮志。

本以为的大胜而归,如今,成了千里送人头的悲剧。

“臣弟请大汗治罪,今日崇祯小儿将豪格绑缚在箭靶之上,引诱我大军攻杀!”

“阿巴泰将军中计,追赶崇祯小儿时,放箭误伤豪格,后被骑兵踩踏,不幸殒命,随后阿巴泰将军被南蛮子火铳射杀。”

“随后赶去的阿济格将军救援未遂,身中火铳箭矢,负重伤!”

“臣弟作为左翼四旗的统帅,有失察之责,甘愿受罚!”

多尔衮跪地道,作为左翼四旗的统帅,他必须把豪格的事情说清楚。

阿巴泰已死,所以,豪格死因,只能是阿巴泰背锅。

至于阿济格,自然是要变相的邀功……

“十四弟切勿自责,两军交战,生死乃常事,豪格虽是大汗的儿子,可也是八旗的将军,后金的子民,死在战场,是他的荣耀,也是本汗的荣耀!”

“阿巴泰杀敌心切,和豪格一起,葬了吧!”

皇太极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都滴血。

言语间,根本未提及多尔衮邀功的阿济格……

“大汗,当下粮草耗尽,是否……”

皇太极没事,固然是好,可后金还粮草已经耗完,代善犹豫了一下道。

“大贝勒,切勿担心!”

“粮草问题,鄙人已有了应对之法!”

范文程知道代善要说什么,断粮的问题,众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种局面。

弄不好,群雄激愤怒,恐他血溅三尺……

范文程赶紧站出来说道。

“先生有何高见?”皇太极盯着范文程的眼睛道。

是范文程谋划的孤军深入,千里奔袭,进退不得。

是范文程让豪格去抢功劳,被俘。

是范文程信誓旦旦兵临城下,明廷不敢杀豪格,结果被自己人射死。

每每范文程高度自信的事情,都是祸事。

皇太极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信任范文程。

这倒是上天赐于他的军师大才,还是恶魔的使者……

“大汗,诸位将军,我们军虽粮草短缺,但明廷百姓有!”

“今夜,请大汗准许我八旗将士,在京郊劫掠,足以支撑半月。”

“准!”

事已至此,不去抢,难道活活饿死?

“明日攻城,各位将军可有高见?”皇太极现在是满腔怒火。

誓死要攻下京师,报仇雪恨,其他已经顾不上了。

此时,虽然八旗兵勇士气低下,但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顺势点燃,即可成势!

“大汗,我有一计,或可取京师。”

站出来的,又是范文程。

“说!”皇太极冷声道。

“我八旗兵勇虽折损过半,但精锐尚在,明廷援军,除袁崇焕所部尚有一战之力,其他万余残兵不足为虑,此其一!”

“明廷之所以能固守不破,是靠关宁铁骑死命守护,若拿掉袁崇焕,关宁铁骑定然失去战力,乃至负气出走,也未可知,此其二。”

“综以上,集合所有兵力,只攻取一门,必破之!”

范文程斟酌字酌句道。

观其神色,又是自信满满……

只是,拿掉袁崇焕这种事情,听在众人耳中,简直就是在摩擦他们的智商。

“说的好听,怎么拿掉袁蛮子,那袁蛮子是崇祯小儿眼中红人,怎么拿?”

“难不成你去刺杀了不成?”

向来脾气火爆,对范文程不满的多铎厉声质问。

“将军暂且息怒,袁崇焕虽然是崇祯的红人不假,可崇祯此人身心多疑,刚愎自用!”

“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谗言构陷,以崇祯的性格,定然会有所动作,他绝对不会留有一丝隐患在身侧!”

“如何谗言构陷,请先生细细说来!”皇太极虽然不愿在采纳范文程的高见,但是这一番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范文程继续道,“我大军突破长城口,崇祯才匆忙诏谕各镇兵马前来勤王,按照袁崇焕到达的时间算来,该是未奉明诏进京,这是谋反大罪。”

“眼下,崇祯忙于拒敌,还未曾细想,若是有人提醒,定然会怀疑,不过这还不够!”

“保定、宣府、大同、蓟镇四部人马最远也不过二百里,却迟了一日,今日一战,得胜门下几乎失守,广渠门却占尽上风,四镇总兵怎能不忌恨?”

“今夜我军劫掠,皆以关宁铁骑名义出现,岂不遭民愤?岂能不传入崇祯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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