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岁!”

跪着的大臣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站到了一旁。

“国库空库,眼下天灾不断,无数灾民等待朝廷赈灾,这赈灾银从何而来?”处理了韩爌,朱由检开始筹措库银。

心中虽然定了去科尔沁抢一把的计划。

但眼下,根本来不及。

别说出征,就连发兵饷和赈灾的银子都不够。

尤其是兵饷,除了城下的残兵和和陆续来的勤王兵马,再就是拖欠已久的饷银。

按照原本崇祯的做法,增派辽响,加派田赋。

而这些手段,迫使早就负重不堪的农民更是雪上加霜。

等最后一根稻草也被压垮的时候,大规模的起义将爆发。

这种蠢事,他肯定不会干。

只是,根本没有人接他这话。

内阁首辅说被下大狱,就给下了。

他们这些人,早都是是惊弓之鸟了。

谁还敢站出来说话啊,不然,弄不好,又是一顿责罚。

“周大人,你以为当如何?”朱由检冷冷看了一眼这帮人。

“臣……臣以为,可增派辽饷,加派田赋,尚可补充国库!”

“另,从江南一带富庶之地,多征粮食,运往受灾严重的陕甘地区,可解一时之难!”

周延儒虽然说话磕磕巴巴,但是想法还是有的。

“不错,你倒是提醒朕了,不过如今百姓生存艰难,朕再加派征收恐难以承担。”

“百姓疾苦,不代表我们官员疾苦,不代表朕的内帑拿不出银子!”

“朕决定,从内帑拿出一万两银子,交由户部调拨!”

一听又是从百姓身上榨取,朱由检心下不喜,但这是历朝历代的常规操作。

便没有发作,决定带头捐款。

“皇上,万万不可,内帑是……”

温体仁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朕决定了,国库空虚,百姓无以承担,眼下户部又拿不出来,朕作为万民之主,拿出一些银子,是理所当然的,诸位大人,作为朝廷重臣,百姓的父母官……”

朱由检直接打断了温体仁的话,慷慨陈词。

他自己都把小金库打开了,这帮大臣难道就能无动于衷?

“臣等愿为皇上分忧!”

果然,这帮人还是有些眼力见儿的,齐刷刷的跪下道。

“既已如此,朕替天下百姓,谢过诸位爱卿!”

朱由检说完,给高起潜递了一个眼神。

后者立马掏出一个小本子,准备开始记账。

百姓是穷困,朝廷是没钱,但是百官有啊!

且各个富得流油。

眼下朝堂上这些官员,更是如此。

以往,银子不够,就各种加派,绝对不会让他们出银子。

加派上来的银子,从各个县府州一路上来,他们这些人要扒一层。

然后经过户部统一协调之后,往下派发的时候,他们还是要过一手。

他们没银子,那谁有银子?

这一幕,看的朝臣们一脸懵。

即便是出,也该回去相互商量一下,拿出个差不多的数就行了。

可今儿皇上的意思,就要他们现场报数啊。

这难免就有些尴尬了。

出得多,自己肉疼,还得罪人其他同僚。

出得少了,皇上如果不满意了怎么办?

“老臣家中无多积蓄,愿出一千两银子!”孙承宗率先站出来说道。

他一辈子清廉,基本没贪腐,全都是自己的俸禄。

有人开了头,那自然就照章办事,跟着走就行。

“臣周延儒,愿出一千两银子,替皇上分忧!”

“周大人,你一直在朝中为官,进项颇多,难不成家中积蓄,还不如孙大人?”

朱由检冷声道。

记得当年闯贼李自成打入京师,大肆严刑拷掠,在这帮官员身上足足敲出了七千万两银子。

而当时的国库,只有区区十万两。

即便是此前崇祯也召集大臣筹措过银子,可只筹了区区两百万两银子。

按照当时闯贼开出的价码,“中堂十万,部院京堂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道科吏部五万三万,翰林三万二万一万,部属而下则各以千计。”

这些人都能拿的出来,这周延儒,竟然想拿区区一千两银子打发他,真是岂有此理。

“臣……臣愿意出三千两银子……”周延儒哭丧着脸说道。

他前次劳军就花了一大笔,现在这心都还疼着呢。

“看来,你还是需要再去劳军啊,朕听闻,还有两万关宁铁骑没到呢。”

“虽然鞑子退去了,但是千里迢迢来京师勤王,衷勇可嘉,朕不能寒了他们到心呐……”

朱由检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臣……臣愿意变卖部分家产,出一万两银子,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分忧!”

怕什么就来什么,这真是来两万人,连吃带喝的整两顿,估计一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况且,勤王兵马,总不至于来了就走,多少会歇一两天。

“嗯,给周大人记上,朝会散了,就派人去周大人家取银子!”朱由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臣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为皇上分忧!”吏部尚书王永光看朱由检的眼神,飘到了他这边,赶紧说道。

“臣也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为皇上分忧,为天下黎民百姓出一份力!”工部尚书张凤翔也不甘落后,此时落后,就要挨板子啊。

“臣户部尚书毕自严出……五千两银子,为皇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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