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一醒来,就看到康熙笑得灿烂,盯着他,“保成,醒了……”
小太子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颇有点被康熙的神采给迷到了。小太子那低垂着眼睑,微楞的模样,倒让康熙有些无奈,他发现他的儿子自从那夜过后,似乎很喜欢发呆,少了些往日的活泼,就是不知道他那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只不过,他不是很喜欢,他发呆时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疏离感。
是以,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颇有些无奈的望着他道:“保成,这是在想什么呢?”
光顾着看被阳光笼罩着的康熙了,没反应过来的他,直接出口道:“皇阿玛,好漂亮。”
这让康熙尴尬的耳根都红了起来,却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严。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瞪了小太子一眼,“胡说些什么呢。”顺带弹了下他那小脑袋。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只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算是对康熙的回应。
“行了,别楞着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康熙拿起了一旁挂着的衣服。
“皇阿玛,不上朝吗?”小太子习惯的伸开手,似是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着康熙。
康熙却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朕下旨罢朝了。”
“为…阿嚏……”小太子刚想问为什么,却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康熙却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快速的替他穿上衣服,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让太医诊治了一番,确认无事,才稍稍松了口气。又拿起了暖帽,替他带上,这才抱着他往外走去。
而自从那日之后,那在康熙初期一度盛宠的荣妃,连诞下五位皇子,一位公主的,却是忽然像是被帝王遗忘了一样,在其有生之年,再未进封,原因却是不明。
而那钟粹宫也是一时之间,像是进入冬日般的寂冷,压抑到了极点。那女人眼中的绝望,像是一夜之间被人抽去了灵魂。
那夜,康熙趁着小太子睡着之后,径直便去了她那里。她原以为,康熙是因为早先之事,来安慰自己。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康熙是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之后,并未多言,只是坐在了一旁,任她哭得梨花带雨,微微抽泣,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用茶盖敲打着茶沿,好生的冷漠。
那低气压明显也是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却是猜不透。上前便想用替自己辩解什么,伸出手想要拉住康熙的手,却是被他忽然打翻在地的茶杯,给惊吓住了。
一直不言的康熙,这才冷冷的开口道:“你可知谋害皇子到底是何罪?”
“皇上,不是这样,是太……”荣妃还以为康熙是在生气早先的事,连忙回道。
“给朕住嘴。”康熙见他又提起了早先之事,更是恼怒不已,就算他明知那事,太子也有责任。却还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朝她脸上狠狠的挥了下去。她的嘴角瞬间便渗出了血,倒落在地,捂着脸,震惊的看着他,“皇……”
“给朕记住了,朕的儿子自有朕自己来管教,轮不到任何人碰他。”康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让朕很失望。”说完,便走了。只有那随后而来的侍卫,放下那几个娃娃。
荣妃的脸色是变了又变。那被康熙打得红肿的脸,微微有些发白了起来,颤抖着手看着那些东西。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最初之时,她确是不满,赫舍里可以成为皇后,明明是她先诞下康熙的长子的,却终究是抵不过她后来诞下的嫡子。康熙也甚是宠她,从康熙六年至康熙十六年,她的荣宠甚至一度超过了皇后,毕竟从康熙十二年起至康熙十六年,后宫也只有她,年年都有诞于皇子皇女。
曾经的她,自是不愿如此下去,她又孩子傍身,更有康熙的荣宠。却是一直不如赫舍里,后宫众人人人都夸她贤淑。一向心高气傲的,加上当时年少,嫉妒心一起,便行了此事,让人埋在了坤宁宫。
只不过,她不曾料到,事隔如此之久,竟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在承祜和皇后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害怕过,甚至一连做了多日的噩梦。终究是难敌心魔,她甚至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儿子都是早夭,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作孽太多,承祜和皇后来找她报仇了。
就当一切尘埃落定,她要遗忘此事之时,竟是被康熙发现了。可她明明只是干过一次,就在皇后诞下承祜之时,受尽荣宠,让她嫉妒不已。才会行了此事,为何却是有太子,这让她又是心惊,又是痛苦。
自己造的孽,终是到了要还的一天。她也很清楚,康熙是再无原谅她的一天,余后的此生,她都只能在这萧瑟的宫殿,同这无边的寂寞渡过了。
“皇阿玛,我们要去那里?”小太子窝在康熙的怀里,打了个的哈欠,看起来是有些困了,疑惑
问道。颠簸的马车始终不如康熙的怀抱来的温暖。
康熙却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一会就到了
“爷,到了。”
康熙话还未完,外面驾马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对着里面的康熙道。
康熙只是轻“嗯”了一声,就替小太子拢了拢衣服,抱着他下了马车。
北方的天气,即时到了初春,风刮过,也是犹如刺骨般疼痛。更何况是已经到了初冬,加上前些日子下了场小雪,寒意更甚。一出温暖的马车,小太子就不经在康熙的怀里打了个哆嗦。
康熙显然是意识到了,将他抱的更紧了“可是冷了。”
他这才发现康熙今日穿的是便服,而他们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