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自从孝庄去了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总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只是不知到底是心累还是身累。看着康熙越加憔悴的身影,他总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关怀的话,却发现往往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看他那皱眉为难的样子,反而到最后变成是康熙来安抚他了。
孝庄的丧事一过,他本以为像康熙这种一直以天下为重的人,总归会回到正常的生活上来,却发现他竟然要带着自己出去,虽然可以出去,他的心情还是很好,可是他总是隐隐的觉得奇怪,这个关键时刻,康熙怎么会下如此的命令,前朝积压了一堆的事等着他处理,他却放下了所有,要带自己出去,却终究不曾问出口,他不说,他从来也不会去问,这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
城外的空气总是格外的清新,不似高墙内院中的空气,来得压抑。康熙并没有带他走远,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山下便下了马,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他也惊讶了,想那纸醉金迷,物质横流的京城,还有这种清幽之地,是这万里河山小看了他,还是他小看了这万里河山,不得而知,他的世界看似那么大,万里河山都尽归于他,却又是那么的渺小,一生局限在那高墙内院中。
见他发呆了许久,还不知跟上,康熙只好无奈的唤了声他。一路上,回荡在耳边的全是清脆的鸟鸣声,这是这路怎么走却都是走不到尽头,再好的兴致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殆尽了。皱起的眉间显的十分的不悦。
而康熙却是一脸的凝重,他好像很久没有在笑过,一瞬间他立在那里出神了。待到康熙回头之时,他已然是落后了许久,站在高高的石阶上,俯瞰着他,带着一身的君王霸气,他是渺小的,而他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石头阶上,仰望着他,同样那居高临下的人也是渺小的,同样是渺小的,却又是天差地别。
康熙站在那里,等了他许久,都不见他跟上,只好从上面走了下来,望着他缓缓的道:“有些事不能太急了,就好比这爬山要一步一脚印,虽然累了点,却终究会有到达山顶的那一刻。”
康熙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不忘会教导他,或许他曾经真的为他付出过真心吧。而他却依然是望着低着头,望着底下的路,不发一言。
这让康熙颇有些无奈,他还以为他又在发脾气,只是停顿了片刻,“既然保成无法将此路走完,就由朕牵着你走吧。”
他有些错愕的康熙,康熙却只是笑了笑,他的目光依旧是宠溺的,拉着他的手腕,便往上走了。
他本想挣开他的手,告诉他自己不是孩子,可以自己做,却始终是话到嘴边,出不了口。
路再长也有尽头,终究是爬到了山顶,云雾缭绕,隐隐的却是看见有一座寺庙,立在那里,推开那扇门,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意味。看起来是一座饱经沧桑却又有带着凄凉之地,没有那些寺庙的烟雾缭绕,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静,但却只适合欣赏,不适合久居。至少是不适合他居住的。
从内殿出来的和尚,对着来人,双手合十,便是轻道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来此可有事。”
康熙也只是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大师可在?”
那和尚闻言,只是打量了他一番,才平静的道:“师傅早于三年前便已圆寂。”
“圆寂了……”康熙喃喃自语着,眼中却是带着一丝忧愁。
“皇阿玛,怎么了?”太子疑惑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
回过神来的康熙,只是勉强的扯起了一个笑容,“无事,难得出来一趟,四处瞧瞧去吧。”
太子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见康熙不说,他亦不想问,转身便亦离去了。
康熙却是忽然唤住了他,走到他的面前,替他理了理衣袍,“山上不比山下,冷得紧,不许乱跑,明白吗?”
康熙是满怀柔意的叮嘱着他,太子却是尴尬的不得了,瞪了康熙一眼,在他耳边咬牙道了句“儿臣不是孩子了。”微红的脸颊,显然是害羞了。
康熙却是无奈的笑了笑“去吧,去吧。”
漫无目的溜达着的太子,到处都是青山绿水,看似幽静,实则无聊。看着不远处避着眼坐在阳光底下,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似是念经又似是在睡觉,疑惑的问道:“小和尚,你在干什么啊?”
“阿弥陀佛,施主不是都看到了吗。”小和尚睁开了眼,淡淡的回道。
这让他是起了兴致,在小和尚的对面便坐了下来,“这茶都冷了啊。”
小和尚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人生不过茶一壶,人心不过火一炉,终归逃不掉一个冷字。”
太子是一脸的无语,撑着下巴慵懒的问道:“都说佛渡有缘人,你看这荒山野岭的,我像这个有缘人吗?”
小和尚挑眉看了他一眼“看公子一身华衣,怎么也想来蹭茶喝啊。”
太子饶有兴味的问道:“这是何意啊?”
小和尚开始摆弄起他的茶具了,他从火炉上拿下了茶壶,将眼前的茶杯递到了太子的手上,再将那微微烫手的茶水倒到茶壶里,直到溢出的茶水烫到了太子的手,太子急忙松开了手,似是有些不屑又似是了然,“你想告诉我痛了就会放手。”
小和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聪明人懂得如何不让自己痛,根本不需要等到烫手之后才松手,唯有自欺欺人之人,才会需要这杯茶。”
太子却是擦拭着手里的茶水,带着笑意看着他,“你怎知我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