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多日的太子,是被乾清宫外的吵闹声给弄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第一时间就朝床边看去,却终究只是换来了一阵失落,这空荡荡的寝殿,除了他,再无他人了。他所期盼的那人,始终是没在他的身边。
明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会期待,或许在岁月的长河中他早已不知不觉的依赖上了那个人,哪怕他是如此强硬的拒绝了他。
只在那里发呆了一会儿,门外越发大声的吵闹,让他头疼不已,只是捂着脑袋,闭着眼摇晃了一下,便掀开了被子,起身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间,那刺眼的日光便映了下来,让他不由护住了眼前。清醒之时,总想一直睡下去,因为这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让人看不清这个世界。沉睡之时,总想快点醒来,因为这清晨的阳光,太过温暖。人总是如此的矛盾,他亦不例外。
待他完全适应了这阳光,放眼望去,便是那十八阿哥跟一个奴才给争执了起来,那小太监手上拿着一个锦盒,里面不知装着什么,看来人,他便知道那是四阿哥身边的太监―苏培盛。而那十八阿哥显然是想要他手里的东西,苏培盛却是为难的避着他,似乎并不想让他染指。四周的奴才都只是围绕着他们两个,却无人敢上去拦住他们。
那十八阿哥显然是气恼了,对着那群奴才便是一通的吼,要让人拿下苏培盛,众人却是为难的你看我,我看你,并不上前。显然这些人脑子还没被烧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该听谁的话。
一看十八阿哥那副狰狞的样子,他便觉得烦躁,只是冷冷的出口道:“闹够了没有?”那虚弱的语气,却是掩不住他那内在的怒气。
何柱儿赶紧跑到他身边,一副欣喜的样子,太子却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到底吵什么呢?”那语气显然已经是不悦到了极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何柱儿赶紧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请罪着。
惹的他更是烦躁,抬脚便是踹了他一脚,“行了,这到底是闹什么呢?”
何柱儿却是为,太子却是明了。
他早在出来的那瞬间,便看到了十八阿哥,却是故意不去搭理他,选择了去问何柱儿,直接把这人无视到了极点,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那十八阿哥的稚气的脸庞,却是带着一丝丝的不满,他那副样子,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是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从不顾后果,因为他那后面还有一个叫做皇阿玛的人,会替他善后。他看十八阿哥那副样子,都是厌烦到了极致,可见,康熙对他有多容忍了,可也是越加让他心凉,为何他在那副德行的时候,他从不曾告诫自己是错的,而是一直的忍着自己,直到后来,直接一脚把自己给踹开了。压根没想过,宠一个人的时候,他干什么都是好的,当他厌烦之时,自然这人怕是打个喷嚏都是错的。加上他一起来就没看见康熙,心里正烦闷着,这十八阿哥就来撞虎口了。
太子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挥了挥手,让苏培盛去到他身边,询问了几句,才知道,他是奉了胤禛的意思,来给他送东西。太子打开那锦盒一看,却终究只是摇头笑了笑,“你家主子到还真是一心向佛啊。”颇有些无奈的语气,却有隐隐带着不屑的戒备。他曾最深信的人却也是出卖他最多的人,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对他的戒备,却还是笑着那份礼物。
“替我谢谢四阿哥,改日有空,我再找他一叙。”太子笑着拍了拍苏培盛的肩膀,看他一身的灰,总归是不想让胤禛留下什么话柄,还是让人带他下去,替他换套衣服,随便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
苏培盛也是只是谢了恩,便打算下去了。那十八阿哥见以太子为首的人,都把自己给无视了,显然是不乐意了,小身板直接拦在了门上,不让苏培盛出去,冷冷的看着太子,“他欺负我,不能那么算了。”
太子闻言,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但一旁的何柱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他只是让何柱儿搬来了把凳子,冷冷的对着下面道了句:“谁敢在这乾清宫撒泼,他的下场只会是这个。”待他说完,那茶杯碎地声,便贯入众人的耳朵,他眼中的深邃,扫过众人之时,那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周身散发的冷气,颇似康熙。
那堵在门口的十八门口,也是咽了咽口水,也是微微有些害怕,却是依旧不肯让,他虽然害怕那样的太子,可他也不傻,他可不认为,太子会真的让自己变成那茶杯。
显然太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人家都打到家门口,还指望他云淡风轻,手指来来回回的指动着,压低了那刻的气氛,却最后是在那十八阿哥带来的那个奴才面前,停了下来,“拿下,给我打。”
那十八阿哥眼中是满满的错愕,而那个奴才却是跪了下来,不停的求饶着,他却是连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只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茶,一派的悠闲。
那十八阿哥眼中露出的愤恨,是丝毫不加掩饰,那小太监哭的是格外的凄惨,待了片刻,如此血腥的画面,十八阿哥似乎并不想多待,太子却只是对着底下那群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是拦住了宫门口。而他却显然没有要在那么多待的意思,只是对何柱儿轻道了句:“别给打死了。”起身便朝外的身边时,依旧是拿他当空气。而那十八阿哥,见他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