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愿留在你的身边?我还要你陪着我过一辈子呢。
仿佛一瞬间拉回了自己全部的精神,芊芊眉心一紧,本来渐渐黯淡下去的瞳孔立刻聚焦了无比明亮的光。
“你你你……你竟然……”刚刚还念念有词的胡僧忽然面色惊恐,瞪大了双眼指着芊芊大喊,可话音未落,他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果然是宵小之徒的歪门邪道,上不得台面。”芊芊明眸一闪,朱唇轻扬,神情中有几分骄傲,亦有几分对面前胡僧的嘲讽。
说罢,芊芊望向沈青,正好对上他看向自己关切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哼,终究是外域小人,蝇营狗苟之徒,不敢直面于我,竟欲害我挚爱。”
沈青的语气中已充满了讥讽与不齿:“没料想到吧,我沈青之所以有今天,并非全仗孤身一人之力!”
这时那昏倒的胡僧缓缓睁开眼睛,却是眼神空洞迷离,唯独看到芊芊时会流露出剧烈的恐慌之色。
他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看上去应该是彻底失心疯了。
“我听闻你天竺之人便溺于恒河,沐浴与恒河,饮水亦于恒河,好一个圣河,哺育得尔等屎尿入脑,做尽猪狗之事!”
想到前世自己对印度的了解,沈青对着这些天竺来的胡僧怒斥道。
剩余的胡僧沉浸在惊惧羞愧中,闻言恼羞成怒,有人甚至冲动欲挺身逼向沈青。
可胭脂也不是吃素的,寒芒一闪,两把短刀出鞘,立于沈青身前,眼神中仿佛透出万丈寒冰,威势令在场众人不禁胆寒。
“再向前者,死!”胭脂冷声向胡僧喝到。
看着眼前胭脂的背影,沈青心中暗爽,前世自己一向夹着尾巴做人,深知装逼就要挨打,而如今,自己再怎么装逼也不怕,有人撑腰,这腰杆子就是硬!
“怎么?还有人要拿出什么神通来吗?我倒要看看你这天竺恒河水还能泡出什么蛆虫来!”沈青嬉皮笑脸地说道,贱贱的语气让身旁的芊芊不禁失笑,就连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的胭脂都有些要破功的感觉。
胡僧们已经被吓破了胆,一行人拖着那已经疯癫的可怜虫,屁滚尿流地夺门而逃,甚至那献过钻石的胡僧手上戴的金环都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上三个。
沈青笑了笑,上前捡起那几个金环,揣在兜里,回头对芊芊说:
“这胡僧虽然审美低下,但这金环分量还是不轻,待回头打造戒指时,顺便让金匠熔了多打些首饰,你和胭脂分一分。”
“那可太好了,胭脂姐姐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哪里像话,正好这次一并为你补齐了!”芊芊兴高采烈地说道。
胭脂的表情还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欲拒绝,沈青摆了摆手。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区区一些金饰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旁的傅奕已是喜笑颜开,没想到自从自己接手这太常寺之后,一直以来困扰于心的胡僧之患,竟被沈青以羞辱性的胜利了结。
自己已逾古稀之年,沈青这样如此年轻却卓尔不凡的青年才俊实在是见所未见。
傅奕知道自己已步入风烛残年,一生中他都忍受着一种孤独,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思想与后世的“唯物主义”不谋而合。
但却明白正是这样的理想让他终其一生都忍受着灵魂深处的孤独。
而这种孤独在今日目睹沈青的一系列行为后猛然碎裂。
如果此人能够一直被大唐委以重托,那自己理想中大唐的样子,或许能真正实现,甚至会理想到自己都想象不到。
此刻傅奕下定决心,自己今后定要全力协助这个风头正盛的青年。
“沈青礼数不周,在傅大人的地盘大闹一番后却将傅大人晾在一旁,望大人莫要见谅!”正思忖着,沈青的声音打断了傅奕的神游。
“哪里哪里,沈先生可是根除了我太常寺一大心头之患,老夫感激还来不及啊!”傅奕连忙笑道,“日后沈先生若有什么事用得着老夫,老夫定当全力以赴!”
大闹一番后,也已是正午之时,傅奕索性于附近酒楼设宴,招待了沈青一行人。
傅奕虽年事已高,席间却神采奕奕地一直侃侃而谈,似乎有说不完的思想欲与沈青交流,而言谈间沈青已经明白了傅奕其人的理想。
与历史记载别无二致,傅奕一生都在致力于消除佛教对国家的影响,意欲一点一点地在人民思想中种植下唯物主义的萌芽。
而自己表现出的更加不惧鬼神,唯信真相的态度,正是傅奕所看中的。
傅奕的拉拢之意已十分明显,沈青也无甚排斥,毕竟傅奕德高望重,为人清朗,自己不用担心沾一身晦气。
而且在自己日后诸多计划中,借由太常寺已祭祀的方式,执行当下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是十分稳妥的主意。
席间相谈甚欢,结束时已是下午时分,回大青山庄园显然时间有些赶,沈青便计划今日就留在长安城。
三人辞别傅奕,便带着缴获那可怜的胡僧的钻石黄金走进了傅奕推荐的雕金坊,芊芊一进门就开始拉着胭脂讨论要打造的首饰样式,沈青听不懂,索性靠在门边任由芊芊去拿主意。
百无聊赖间,沈青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金条掉落的声音。
沈青皱了皱眉,转眼看去,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急匆匆捡起掉落的金条,往柜台走去。
扶额一想,这人似乎是参与玄武门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