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身体痊愈之后,沈青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心中是明白的,对于胭脂的牵挂,他是一时都没有放下过。
大青山的日子似乎真的是进入了一种常态,一种珍贵的常态。
所有人都十分轻松而喜悦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正常生活,即便是祝年,看上去也变了不少。
她已经渐渐从每日过度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虽然说与之前比起来,眉眼之间似乎有了一些不可逆的变化。
这个年轻的女孩一夜之间已经开始沾上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这也让她显得成熟了不少。
虽然这对一个本应该活在天真烂漫的年纪的年轻女孩来说是有些不公平的。
“听秦月说,最近你状态还不错?”看着刚刚结束处理手头上的文件的祝年,沈青心情轻松地问道。
当然,沈青的心中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虽然他知道他必须与祝年增加一些交流,但是他也十分担心会触碰到祝年的痛处。
“人嘛,总要成长的,大家都在进步,我总不能留在原地啊。”祝年轻轻笑了笑,自然披散下来的长发也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地颤了颤。
自从左龙去世之后,祝年便一直穿着白色的衣裙,从没有变过,这让沈青想起了最初见到祝年的时候,她那副青春干净的样子。
青春似乎已经在短短的时间中远去,但是纯洁的祝年永远是那个纯洁的祝年。
“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沈青微微一笑,说道。
“好啦,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的。”
祝年看得出来沈青的担忧,竟然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知道所有人都在为了我担心,而事实上我确实也很难很快地走出来,毕竟,那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带着他的希望好好地生活下去。”
祝年推开了门,天还没有黑,傍晚的阳光瞬间涌进了屋子,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看,无论如何,阳光都不会离开的。”
祝年的笑容仿佛一切的不幸都没有发生过:“左龙曾经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在所有人的善意之下,幸福地过完一生。”
“这样想的话,如果我能够一辈子呆在大青山,他的希望也很容易就能够达成了吧。”
“一定会的,我保证。”沈青直视着阳光,眯了眯眼,嘴角带着笑意。
“所以说,我更没有理由消沉下去了。”
祝年甚至开起了玩笑:“你觉得,现在大青山少了我,能行吗?”
“那必然不行,没有你,谁去处理那些让人头大的事儿。”沈青也打趣说。
“这不就得了,哦对了,最近新到的那些兵器怎么分配,我已经在和曹疾影他们商议了,估计还得你出面处理一下的好。”
祝年话锋一转,话题又回到了正事上来。
“我说你,下班时间就是下班时间,打工人也不至于这么尽职尽责吧?”沈青苦笑了一下说。
“你看,你的怪话又来了,什么‘下班’,什么‘打工人’的,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懂。”
祝年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说道:“这曹疾影也是,之前就属他抱怨的多,什么那种凡品兵器他看都看不上,什么小作坊怎么可能做出好兵器来的,结果这个时候,抢东西他抢的比谁都欢。”
“哦?怎么说?”沈青突然也来了兴致。
“唉,别提了,这寒芒剑庐运来的前三批兵器到现在还堆在军械库里没有分配,主要原因倒不是不堪用,而是这一批兵器的水准实在是太高了。”
“每部的负责人都看得满眼红光的,每天都跑到我这里来争,给我弄得头都快大了。”
祝年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尤其是曹疾影和晴风,俩人争起来哪有小两口的样子,我都怀疑为了争这批兵器他们能争到六亲不认。”
沈青倒也没有想到,这帮人还会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当然,这也是跟寒芒剑庐打造的兵器水准之高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从祝年那里离开后,沈青的心情又变得更好了,无论是祝年的好转,还是自己这批新军械的反响,都让他十分欣慰。
但是沈青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甚至他感到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按说起来,如今的大青山明明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为什么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呢?
算了,大概是自己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忽然无事一身轻,有些不适应吧,但是,这晚上入睡之后,沈青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又开始看到了一些真真切切的事情。
沈青又一次处在了只有意识存在,观察着正在发生的一切的上帝视角之中。
他的眼前是一辆大货车的驾驶室,驾驶员穿着一身红色的风衣,款式虽然不同,但是看上去和火族的长袍似乎十分相似。
“确定我前方那辆车上的人的身份了吗?”驾驶员声音之中似乎有些兴奋地问道。
这种兴奋有些不正常,这让沈青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身份确认无误。”
对讲机中,另一边的声音传来,似乎信号不是很好,还带着一点点电流声,“你前方那辆跑车的车主,正是之前出现在古城为弄潮儿做事的半夏的丈夫,张远。”
是张远!
听到这里,沈青心头一揪。
这男子身上的衣服与火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