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带着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旋了几个圈,缓缓落入荷花池中,碧色的池水上零星散落着桃粉色的花瓣,煞是好看。
竹屋,百里烨临窗而坐,俊朗如玉的脸上挂着浅笑,阿昌弓着背候在百里烨身后,这次到不同与往日所看到的那般随性,多了几分严谨与肃穆。
百里烨从怀中拿出一块紫色椭圆形玉佩,用一根红色彩绣凤纹的红绳穿起,玉佩正面刻着梵文刻着宗政二字,背面则是一些古朴的花纹,看起来神秘古朴,放在手心摩挲了会儿,想了想,便递给了阿昌,“把这个给送过去!”
阿昌愣了愣神,不过还是接了过来,迟疑道:“爷,这可是宗政家当家主母才能有的,你……”
百里烨挥了挥手打断了阿昌的话,一双略带笑意的眸子看着窗外的风景,淡淡道:“她当得起,我相信她能走到那一步!”
见百里烨这么说,阿昌也只得应声,虽然心中对百里烨的话不怎么赞同,但是也不能违抗百里烨的命令,只得告了安,离开了。
百里烨今日穿着一身紫色暗纹雪缎紫袍,更加显得目如星辰,面如冠玉,风吹起几缕墨发,薄唇噙着一抹浅笑,此刻一人一屋,早已入画。
正厅内的人大多是京中的大臣,皆是互相问好交谈,前院中的礼品早已堆成了个小山包,不一会儿便又有来人,季财只得笑呵呵的前去张罗。
“禹王爷送上玉如意一柄,血玉簪一只。”季财念完不由眼睛一亮,这两样东西不论哪一样单方可都是排的上号的好东西,没曾想这禹王爷一出手就是两件,这可是给足了面子。
正厅里前院不过隔了几步路,所以季财的话众人自然也是听见了,更有好奇者伸长了脖子往前院这边瞧了一眼。
依旧是一身黑色暗银纹的长袍,冷峻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那如点墨的黑眸中露出点点欣喜,但却掩饰的极好,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百里禹迈着四方步往正厅走去。
“禹王爷!”
众人纷纷问好,百里禹一一点头,而有些官位居高深受爱戴者百里禹还会回复两句,众人都知道百里禹的性子,也只是开始寒暄了几句,便各自走开了,百里禹也乐得自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品着茶,他本就极不擅长与人交谈,若不是前几日季荣华跟她提了句,他根本不会来。
“烨世子送上主家主母玉佩一块,南海东珠两对,和田玉镯子一对,鎏金紫钗一只。”季财的手再次抖了抖,面色有些发红。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都知道荣王府极受皇上爱护,时不时的赏赐些物件儿,今天送礼的这些大多是藩国进贡的物品,自然是极其珍贵,有些也是青岚国难得一见的珍品,更何况还有主家主母玉佩,这可了不得,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荣王府的人原姓宗政,是前朝盛极一时的权贵,但是前朝皇帝昏庸无能,民心不安,早已有人蠢蠢欲动,荣王原是宗政嫡系一脉的长子,为人八面玲珑且极为仗义,又是君子之风,出门游厉结识了殷商世家嫡长子百里青云,二人性子投缘很快便结为异兄弟,正巧得知百里青云有意为天下百姓谋个好日子,便也跟着一起起义。
一切都很顺利,百里青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而荣王则是人脉广手底下有兵,没出五年便打下了这青岚国的万里江山,可是不幸的是,最后一场稳胜的战役中荣王战死,荣王妃殉情而死,留下了年幼的百里烨,几年风雨,宗政家除了百里烨便只剩下一些忠心的老仆人,建国初期,百里青云自然是对荣王一家侍极荣宠,面上都且看得过去,百里烨当时也算的上是神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百里烨又被人下毒,双腿残废,导致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说到底,这其中的事情还是很耐人寻味的,前面那么多场恶战中荣王都只是受了些轻伤,为什么到最后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役中却意外的身亡,而且按理说宗政家只剩下百里烨一个血脉,百里青云为了兄弟情义自当好好保护才是,可是为什么还会被人下毒,是意外,还是什么?
今日来府中会宴的也有几位曾经跟荣王相好的旧识,在听到那块主母玉佩之时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看到了当年的景象,而季和德的表情则有些耐人寻味,并无欣喜反而有些不安与变幻莫测。
“贤侄身子可好?”
说话的是翰林院的内阁大学士商擎,当初也是跟荣王拜过兄弟的,说话时神色间带着一股对晚辈的慈爱。
“回大人,世子一切都好,只是时常念叨,说是好久不曾与大人切磋棋艺,颇为想念。”阿昌弓着身子,恭敬的回道。
“哈哈哈,那就好,你且跟他说,过几日我非杀他个片甲不留。”商擎大笑着捏着胡须,说道。
“是,奴才必当回禀,大人若无其他事,奴才便回去照顾世子了。”阿昌说道。
“没事,回去吧。”商擎挥了挥手,说道。
阿昌行了礼,便离开了。
只不过荣王府送来的礼却让人唏嘘了好久,消息传到了后院里,众人不由齐齐惊叹,都说荣王府这个亲做得好,季荣华嫁过去也是享福的命,云云之类的,季荣华但笑不语。
倒是郑燕那一桌,皆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就是几样东西么,值得这么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郑燕小声嘀咕道,说到底还是嫉妒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