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由于此,少了好奇,叶南笙也没染上烟瘾,抽了不到半根,她就决定把那段处于懵懂还未成熟的感情忘掉。
可今天不知怎么,她还是摸出了那包烟。
穹窿于顶,漆黑黑的,星星不多,仅有几颗却出奇明亮。
叶南笙叼着烟,穿着单薄睡衣,在风中哼着小调,“……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沈沦。哒哒哒……”
歌词是什么,唱这首歌的人是谁,叶南笙没什么记忆。她不大听流行乐,唯一记住的这首还是当年大师姐在她宿舍反复播,她才记住的几句。
其实有时候,叶南笙也觉得自己奇怪,就好像当初她亲眼看到欧子行挽着另一个女生在超市购物时,她也依旧面不改色的和欧子行打招呼,“嗨,这么巧。”
欧子行说她对他,并不是喜欢。
而大师姐对叶南笙的评价是少根筋,大师姐对欧子行的评价倒让叶南笙开心,大师姐说欧子行人面兽心。
她叼着烟轻笑。
身边传来声音,是推窗的声音。洗过澡的龚克上身穿件宽松的白色棉衫,领口开着,露出细瘦锁骨,下面是条米色裤子,同样的宽松款。他头发是擦干过的,没有湿的滴水,但也没干,几簇几簇的集结状。他鼻梁戴着金丝眼镜,显然刚才是在看书。
“站很久了,会感冒。”他说。
叶南笙扔了那只压根没点燃,滤嘴却早湿了的寿百年,却丝毫没有进屋的意思。她横跨几步,直接走到靠近902的那侧阳台边缘。
“902,你喜欢过人吗?”她问。龚克真认真的思考,然后点头。
叶南笙立刻炸兔子似的蹦起来,“谁!”
龚克手指在下巴上轻点两下,然后朝叶南笙努嘴,“你。”
叶南笙泄气,她朝龚克摆摆手,“我不算。”
“哦,知道了。”龚克点点头,“你不算人。”
龚克式的冷笑话效果却意外好,叶南笙隔着阳台玻璃对龚克一阵张牙舞爪,心情倒好了。
好了之后的叶南笙沉寂下来,她问龚克一个问题,“902,我不爱打扮,也不温柔,用老穆的话说我是没女人味的,你确定你喜欢我吗?”
叶南笙是真在认真问这个问题,说实话,直到现在,她似乎还搞不明白她当初对欧子行的感情到底算的上喜欢吗。
对叶南笙的话,龚克竟认真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确,你在某些方面一无是处,不过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不会把这样的你放手给任何人。”
他听到了乔意和叶南笙那通电话。
说实话,龚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睛再无法从这个女生身上移开,也许是和疼疼一起拿磁铁时候的她、也许是面对巨人观尸体时,始终没有皱眉的她,更可能是踹了万大强一脚后被自己轻轻吻着,然后紧紧抱着自己的那个叶南笙。
爱是道没有解答过程的数学题,只有结果是唯一确定的。
叶南笙揉揉眼睛,鼻子有些涩,“不过咱打个商量,一无是处只能我在自谦的时候说,你别那么说我好不好?”
“好。”龚克想给她个微笑,无奈结果只是做了一个脸部抽搐运动。
“902!”
“嗯?”
“我想抱抱你。”
……
“现在就要!”叶南笙说着话,腿就上了阳台沿。
“等等。”龚克揉揉抽筋的眉角,有时候他自己拿这个说风是雨的女人也是实在没辙,“疼疼睡了,我给你开门。”
那晚,本来是可能发生什么的。叶南笙整个人挂在龚克身上,抱着他接吻。她软软的身体在龚克身上蹭来蹭去,后来两人就到了床上。衣衫半尽,龚克却发现叶医生直接打起了呼噜,她睡着了。
哎……龚克难得叹次气,他为叶南笙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他需要冷静一下。
可这事儿要冷静,怎么这么难!
这一年的新年来的比往常早,大年三十就在一月末的最后一天。年前,戴明峰和夏图来龚克家看了他,对关系发生微妙变化的叶南笙和龚克,夏图是挤眉弄眼了好一阵,戴明峰则是一本正经的说结婚那天记得给我敬谢媒酒。
他把自己当大媒,叶南笙却没忘他最初对自己的不屑。
后来说起戴明妆,戴明峰叹气。看起来,戴家这个新年似乎不好过。
然后自然又说起了才结案不久的那个密室案子,想到这个,叶南笙就想笑,因为龚克转天再去三和大找靳怀理,得到的却是物理学家留给龚克的一张字条。
字条是这样写的:
等你把我老婆的汤消化干净的,再来找我吧。
物理学家,小气的很!叶南笙这么说。
本来和穆中华约的三十那天回家,龚克也在那天回蓉北过年,然后两人之后再安排一起去两家拜年。可在年初二十八那天,叶南笙意外接到了穆中华的电话,内容是让她回家,家里来了客人,要见她。
老穆很少如此隆重,叶南笙隐约猜到那个意外的访客是谁了。
她没告诉龚克,只是说回家一次,就出了门。
在恒容广场逛了五圈,给老爸买了一个按摩靠垫,给老穆买了件新衣服,还有龚克和疼疼的东西,叶南笙这才满足的出了正门,在门口截了车,她报了家里的地址。
家门打开,百合花香伴随温暖的温度扑面而来,叶南笙低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