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舅舅的男人伸手将我小心翼翼地拥在怀里,他怕是惊吓到什么脆弱的物体般温说:“没事,都过去了孩子,我会照顾你的。你父母一定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你可是个好孩子,你会好的,克莱尔。”
我觉得这个怀抱的温度很暖和,跟那个护着克莱尔的母亲的怀抱一样的温度。不知道怎么我竟然开口轻声唤了一声:“舅舅?”带着点不确定,是英语,我觉得我应该是念对了这个词语。
男人拥抱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才将我更用力地抱住,接着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他哽咽地说:“是舅舅,你妈妈她很爱你,克莱尔,她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所有母亲最爱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对一个哥哥来说,失去了亲爱的妹妹,也是一种挖心掏肺的苦痛。
生离死别,永远是人类最大的看不破与放不下。
我伸出手回抱他,声音带着自己都不太习惯的尖细稚嫩,“她也爱你。”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舅舅查理就在医院里一直照顾我。我感激他,我并不是真正的克莱尔,别人对我的好,我都当做恩请记着。
身体好了点后他将我接到华盛顿州的福克斯小镇,这是他住了半辈子的地方。我来的那天福克斯在下雨,经过温带森林的时候看到浸润上雨水的树木与石块都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深绿色。无边无际的高山树木,漫长虚幻得如同一个梦。
奎鲁特河奔腾过弥漫着翠绿色大雾的古森林,唱。
这里是一个泡在雨水里的绿色星球,我没想到自己会这里一住就是很多年。
甚至在那一家子来到这里之前,我都没想起来过这个听着有点耳熟的地方,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名有什么不一样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