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感谢这个家伙任何的善意,站在他身后,我开始考虑要怎么扭断他的脖子。
“真有闲情逸致,要是我早就冻僵了,你们要进来坐一会吗?”克莱尔很热情地邀请医生,她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吸血鬼吗?就算是一个素食吸血鬼,她也是在拼命找死。
我忍耐,告诉自己卡莱尔的脑袋必须还停留在他的脖子上,无法理解为什么克莱尔明明知道他是吸血鬼,还是那么无所谓。
而面对我,如果我不是人类,她会跑得比谁都快,那么狡猾又残忍。
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变成一种熟悉的痛苦又擒住我,连绵不断的沉重。
“乐意之极。”卡莱尔抱着艾思梅,对克莱尔笑着说。
窗户立刻被关上了,她快步地冲出房间。我开始往后退开,而卡莱尔往前走,克莱尔已经跑到楼梯口,我听到她高兴地低声哼歌,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敲打着木质的楼梯。
门打开,克莱尔微微喘着气,对客人说:“欢迎。”
从门里倾斜而出的灯光,照亮了她脸侧的金发,光圈的晕黄淡散。
我看了她一眼,终于退到最深的黑暗中。
亚历克与德米特里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身,他们跟着我的步伐。远离克莱尔,我告诉自己,现在我要去打猎。
狰狞的**爬到我冷硬的血肉里,我此时充满了破坏的冲动,将所有敌人都踩烂在脚底吧。沉默,无止境的沉默。没有任何障碍能拖慢我们的脚步,德米特里的能力是那么优秀,没有人能在他手里逃脱,就算是特殊能力者。
海洋的气息,潮涌的响动,如辉煌的交响曲奏起。我们追踪的对象逃往大海,在我们追上他们之前,那群猎物就发现了危险。
预知危险的敏感,是维多利亚的能力吗?当初没有人注意她,在那个被惩罚毁灭的族群里,阿罗只对海蒂感兴趣。而我对那些由女人组合起来的族群,没有任何感觉。
我想起关于海蒂的事情,阿罗发现了她,而我帮他策划了惩罚海蒂所在族群的计划。
我没有动手,因为那群女人太弱了,而海蒂又很快就拥有了忏悔之心,祈求阿罗的原谅,她进入到了沃尔图里。
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维多利亚?不管她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都要杀了她,我可不是阿罗,对特殊能力没有那么狂热的收藏癖。
风夹杂着大雪,呼啸而来。我们穿过黑暗的森林,潮湿的蕨类植物在我们脚下伸展。在猎物跳海前,我们终于截住了他们。
我看到那头杂乱失去任何颜色的头发,是红色的,我在心里自动补充,接着是那个女吸血鬼惊恐的表情,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被追上。我停止脚步,站在原地,任由轻飘灰蒙的雪团包围着我。德米特里从我身后冲出去,他的速度惊人,就算是吸血鬼也很少有谁像他这么矫健灵活,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追踪者。
那个金发,是金发吧,浑身上下都是野兽气息的男人,愤怒地停下来,看来他还没有在今天跟我们起冲突的打算。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野心与浑浊污秽的疯狂,虽然亚历克因为追随我的脚步,而顺便保护着克莱尔。但是我无法想象在我打算装作人类,那么脆弱缓慢,没法一下子来到她身边之前,这个家伙对她存的是什么样的肮脏思想。
德米特里一个急转身,伸出手抓住跑得最快的那个吸血鬼,是那个认出我的黑鬼,虽然他现在的肤色,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空洞的线条轮廓。他哀嚎出声,跪下了下去,德米特里恶狠狠地踩住他的小腿,粉碎的声音让所有猎物都惊恐不已。
“沃尔图里……”红发女人看来是早就认出我们,她震惊而绝望。
是的,我们曾经在这个女人面前捕猎她的同伴,只有她逃脱了,日夜不安地恐惧再次被捉到处死。
而现在,我不在意地拂过衣袖上的雪花,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的恐惧终将成为现实。
“我们只是路过,尊敬的……主人。”詹姆斯谦虚友好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也不清楚我恨不得干掉他的心情。他对于自己的同伴在别人手里哀嚎没有任何感情,他用那双充斥着各种不安分欲求的眼睛,假装谦卑地看着我。
维多利亚颤抖地站在他身边,她不敢跟我对视,只是压低声音,祈求一样地对自己的伙伴轻声说:“是他们,詹姆斯,我们快走。”
而她的同伴,显然没有她那种怯懦的害怕,或者是因为这个家伙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强大。詹姆斯做出一个类似投降,在我眼里却是一种掩饰自己内心不甘的动作,他举起手,带着变态一样的兴奋感,又压抑着那样地看着我。“我绝对没有想要对您不敬,那个女孩,是你的。我们只是路过,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狡辩!
我恶心他的态度,这种姿态,包藏祸心又卑鄙无耻。
可笑地推卸自己的错误,一个吸血鬼,这种吸血鬼会放过人类?所以说我一直对克莱尔的身份有很严重的危机感,除了极其少数的意外,几乎所有遇到吸血鬼的人类都会变成猎物。
死亡随时都在威胁着她,一直如影随形。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这个口是心非的犯人周旋,我发现自己连折磨他们的兴趣都消失了。比起面对这副面目可憎的嘴脸,我控制不住地嫉妒——是的,我嫉妒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