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点了点头。
凌兰指了指毡塌上的华美长袍:“有喜欢的拿走穿便是了,怕是以后我能穿的时候不会太多。”
凌兰出了帐子,骑马一路西行,疾行于广阔草原之上,听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心里似是痛快了许多,隐约听见雁鸣,抬头刚好有雁群飞过,凌兰摘弓搭箭,弓开的圆,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她最近的箭法大有精进,这一弓开的很合心意,凌兰抬头等着看雁落的方向,只看自己的箭还未到,鹏雁突然振翅一展已然有箭穿颈而过,自己的那支箭似是穿了鹏雁的腹部,凌兰心想一群鸟一起飞偏就看上我这只,她催了马顺着雁落的方向跑去,想赶在别人之前把大雁捡回来。
凌兰跑了半刻便看见了一匹高头红马停在了雁落的地方,博尔术从马上跳下来,把大雁捡了起来,似是在看她的箭,凌兰勒住了马站在远处看着他,心跳之声一下比一下重,博尔术抬眼看见了她:“这箭可是这位兄弟的?”
博尔术站的远一时没认出凌兰来,他很是礼貌的牵着马朝凌兰走了过来,又近了十米博尔术立在当下,已经认出了凌兰,博尔术手里还拿着那只穿了两支箭的大雁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兰在看:“你……”
凌兰被他盯的都有些脸红,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走了过去:“还是比你慢了半分。”
“哦。”博尔术缓过神来,才低头看着手里的猎物:“你的箭法精进了不少,看来似是常用此道。”博尔术将箭拔下,把大雁递给凌兰,凌兰也没客气接过来慢悠悠的拔下箭,不大雁放进装猎物的绳囊之中,整了整马鞍,好好挂了下绳囊,慢走回来看着博尔术:“好了。”
两个人两匹马立于草原之上似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口,互看了许久,博尔术意识到不妥:“当真是放好了?你办事未必能叫人放心妥当。”说完走到凌兰的马前,开始检查凌兰的绳囊马鞍,处处查了一遍又顺了顺马毛,走回来看着凌兰:“查过了,倒是都放好了。”
凌兰微笑不言。
博尔术犹豫:“若是无他事,我就先走了。”
凌兰心情稍是一落,博尔术牵着马慢慢的走着,赤云一边走一边吃草,凌兰看着博尔术的背影,博尔术走了两步松了马缰绳又走了回来:“许是它饿急了,难牵的紧。”
“那就让它吃饱些再走。”
“实在是一妙想。”
两人相视而笑,赤云也很应景的打了个马喷嚏。
“你……与铁木真……昨夜……”博尔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嘴,心里有些懊恼,族长和族长夫人夜半做何事与他何干,明知是他不该问的话,偏就是想知道,“你们二人已然和好了?”
凌兰微蹙眉看着博尔术,搞不清他这话里有几个意思,或是要如何解释我们昨夜共商国家大计来着,并非是盖着棉被聊天而是一人坐在桌旁,一人站在窗口的聊天,想来想去觉得跟博尔术说这些也太怪异了。
“嗯……”凌兰嗯了许久,“就算是如此吧。”
博尔术面色略沉,点了点头,朝凌兰躬身行礼,“我先回族中了。”博尔术走到赤云身旁,赤云还在很专注的吃着草,博尔术顺了顺赤云马颈侧红的发亮的鬃毛:“凌兰,我将赤云送给你吧。”
“送我?为何送我?”
“平日里你看见它就能想起我来。”
“何意?”
“今日常想阿爸、额吉,想回去探望他们。”
“不回来了?”
“嗯。”博尔术嗯了一声,凌兰没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博尔术还在等着凌兰说话,凌兰控制不住眼泪一直流,博尔术转头看她,凌兰才意识到,抹了把眼泪转身骑马要走,博尔术冲上来牵了凌兰的马头缰绳:“你怎么了?哭了?”
“谁哭了?”凌兰一声大喊。
“你这是为我哭的?”博尔术不理凌兰驳斥。
“你眼是瞎了?我哪哭了?”
“你这是真哭,还是装哭?”凌兰心想大概自己假泪骗人太多,只是博尔术这么问,真就让她心里更起怒火。
“我是哭了,我替你的马哭,哭它不值这么多年感情说扔就扔,我还告诉你你的破红马,我一点都不喜欢,我最恨就是红色,又不是过年,谁天天骑匹红马啊,就你这种爱显摆的富家公子哥才这样,我骑出去我都嫌丢人。”
博尔术愣愣的看着凌兰:“你不要这样,你若是如此我会不舍,可是我留在此处会给你找麻烦,我自己也是煎熬,既然你们已经好了何必多我在此,令他多疑你一分。”
“你倒是替我想的周全,谁用你管这些,你有空多想想你自己吧。”
“我自己也是,今年已是二十二岁的年纪,家弟尚小,我也无后。”
凌兰抹了把脸,看着博尔术:“我当是何大事,我女奴诺敏,年芳十四,貌美如花,仰慕大人已久,盼大人能收入帐中做个暖被之人,大人可愿?”
博尔术站在马下仍不放凌兰的缰绳他抬头看着凌兰:“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博尔术似是想了两秒点头说:“好。”
凌兰顿觉心中一口闷火烧了起来,“我还一女奴人,我唤她阿固,年芳四十有六,大人不妨也一并收了去暖被吧。”
博尔术眉头微蹙继续点头:“行。”
“我听说阿固额吉也在族内,年龄尚不知晓,盘算应是花甲之年,孤寡一人实在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