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楚怀冬还真是了解宁娘,她回府之后静等消息,一连几日也没听萧家那边传来什么声音,心里慢慢的就明白了过来。那天在假山洞里碰见了楚怀冬,他说会帮自己,眼下看来他不曾食言。
这下子宁娘不由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事儿总算糊弄了过去,越往后就越不会有人追究了。反正那萧谚也没被踢死,萧家为了自家的面子,也不可能把这事儿给闹大了。可忧的是她真真的又欠了楚怀冬一个人情。
其实那天他说要还自己当初救他的人情时,宁娘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妥。回来后细细一想,他那人情不是早就还过了吗?当初郡主生辰宴时,她为救周郁芳显些入水,当时就是楚怀冬出手相救。那一回他非但救了自己,还救了妹妹莹娘,哪里还需要他再来还人情?
他这般说不过是为自己帮她寻个借口罢了。欠下了这么大一个人情,宁娘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还了。仔细想想他这个人真是不坏,抛开身高长相不谈,就是人品谈吐也没得说。宁娘对他虽没有男女之情,倒也存了几分欣赏之意。只是他坏就坏在那身份上了,宁娘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诚亲王府,每每想起王妃打量她时的眼神,她就觉得心肝发颤儿。
她在陆家时已是敌人众多,二太太、老太太,甚至是简姨娘都给她下过绊子,这种日日悬心的日子她实在是过腻了。要不是这个时代女人必得嫁人否则就要让人说闲话到死,她还真想带着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一个人自立门户过日子算了。不愁吃不愁穿,闲下来还能经营一下产业,买点地买点宅子,搞搞装修也不错,不比每天困在那小小的院落里,跟一帮女人争长短来得强?
那个诚亲王王妃,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出身又复杂,她哪里看得上眼。要真嫁了楚怀冬,她肯定会像对待周郁芳那般对待自己。男人嘛,成亲前眼睛里全是姑娘家,揉不进一点沙子。成亲后也就那样了,到底还是娘最重要,那是生他养他跟他过了十几二十年的女人,哪里是一个媳妇儿可比的。
宁娘一想到嫁进楚家的生活,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纵容楚怀冬千好万好,集万千优点于一身,她也轻易不敢淌这趟浑水了。
只是她不想淌,旁人却非拉着她淌似的。自打陆家和萧家共住一个院子后,宁娘三天两头就得往隔壁去一回。不是舅母找她就是表妹寻她说话儿,反正隔三差五的宁娘就要去串门儿。好在这几次去都不用去见萧夫人,一般都是直接进表妹和舅母住的院子,宁娘倒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她去萧家次数多了,难免就会撞见某人。那楚怀冬整日里也是无事,住得又离萧家近,便经常过来走动。两个经常走亲访友的人来来回回次数多了,终有一日便在园子的某处地方不期而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