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目光往侧面一瞥,看到绘梨衣的碗里已经空空如也,连米渣子都不剩,看起来还没吃饱,分明仅仅只是他点几个菜的功夫,前后三分钟都不到,刚才上菜的时候金枪鱼的鱼籽可是垒出碗沿那么高,反观真的那碗饭都才只吃出一个小坑,一副小嘴吃饭的淑女模样……倒不是说绘梨衣不够淑女,她在保持淑女的同时还能保持极高的进食速度,简直绝了,真看了看自己吃不到四分之一的饭,又看了看吃空了碗找路明非要蛤蜊汤喝的绘梨衣,一时间有点怀疑人生。
鳗鱼、生蚝、老虎蟹、夜光贝……路明非点了几个狠狠的硬菜,当然饭和面这些主食也加了不少,甜品和饮品也没忘,上完第二波菜的时候,真和野田寿就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上到第三波酒德麻衣放下一杯布丁也宣告结束,虽说今天是她的放纵日,但忍者的身材管理很严格,最后只剩下绘梨衣还在饭桌上孤军奋战。
这一幕可把野田寿和真看的面面相觑,就连酒德麻衣也啧啧称奇,感叹绘梨衣的体质真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原本路明非点菜的时候真还好心提醒路明非是不是点的太多,他们只有五个人,但路明非却足足点了近乎十个人的量,可路明非却一脸淡定地表示他已经点的很保守了,毕竟等下大家还要参加啤酒节,总要留点肚子,不能把胃塞得太满满当当。
最后这家店单独为这一桌指派了一位服务生,其他桌的客人们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服务生几乎刚把什么菜端上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都能风卷残云似的瞬间消灭掉,不论是主食甜品或者饮料,桌上的两个凡人更是看得瞠目结舌,科学家还没观测到的黑洞可能就藏在绘梨衣的胃里。
“这饭量也太非人类了吧……”野田寿不由自主地发出这样的惊叹。
“绘梨衣小姐食欲这么好,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真令人羡慕。”真的说辞就委婉得多。
“绘梨衣身体不适一直不好么,前段时间病治好了,可能这些年一直缺营养吧,饭量是变得大了点。”路明非含糊地解释,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不知道师兄有没有这样的症状,但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解决后饭量的确显著的剧增。
路明非尝试询问路鸣泽,但路鸣泽自从解决完楚子航和绘梨衣血统问题后就没露过面了,苏恩曦给出的分析是绘梨衣这些年因为血统问题而长期摄入高额的能量,能量的缺失就代表隐患的放大,以前是死侍的血清,现在则是食物,虽然血统问题解决了但身体养成的习惯一时间还改不过来……路明非不知道苏恩曦的分析是否正确,但当时苏恩曦调侃他以后养媳妇都是难题也许要一语成谶了。
“久等了,味道很棒,我吃好了。”绘梨衣扒完碗里最后一根裙带菜后把筷子平整地搁置在碗上,冲同桌的人和一直上菜累的够呛的服务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动作中带着古意,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女孩。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虽然不懂的东西很多但家教至少很好,至少她从不浪费粮食,而且每次吃完饭都严格遵守源稚生教她的礼节。
“吃饱了么?”路明非问。
“七分饱。”绘梨衣小声地回答。
“我想也差不多,七分饱就够了,等会儿我们还要参加啤酒节,留点肚子说不定篝火的地方还有烤鸡烤鱼烤扇贝什么的。”路明非点点头。
此地不宜久留,绘梨衣再这么吃下去他怕餐厅老板找来报社和记者……花季美少女参加大胃王比赛什么的,一听就很有噱头。
“结账。”路明非从口袋里摸钱,源稚生给的支票一部分被他换成了现金。
“我们来结吧。”野田寿主动站了出来,“没有大哥你们,我和真现在还被困在山里,大哥和朋友还帮我们定了酒店,这顿饭不贵,我完全负担的起。”
“谁请也轮不到你。”路明非横了野田寿一眼,当初在仕的时候他就很羡慕赵孟华动不动大宴小弟的气派,哪怕如今他破产了,请客这种事也不可能落到自己小弟头上。
“两个大男人结个账抢来抢去,又不是抢女人。”酒德麻衣起身朝门口走去,“钱早就付过了。”
路明非愣了愣,冲酒德麻衣背影问:“你请客?”
“你请,钱会记在账上,反正也不差这么点,等欠到一定数字薯片会连本带利找你要。”酒德麻衣头也不回地说。
奔驰商务车行驶在曲折的海岸线,大海覆盖在夜幕之下,晚风习习,绘梨衣透过车窗看着静谧的海平线,路明非看着女孩被隐没在阴影中的一半侧脸发呆,他忽然想到了白天野田寿的话。
现在的两百多公里外的东京大概在准备他们的婚礼吧,到现在还充斥着浓浓的不真实感,也许是一场惨烈的大战后忽然回归的生活太过宁静,也许是一个月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他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过程太快了,恺撒和楚子航都被他甩在身后,路明非也期盼着婚礼,只是有些忐忑,其实他还幻想过当恺撒和楚子航的伴郎在他们的婚礼上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