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谁?”丁跃瞧她神色慌张,似乎怕得要死,不禁大感好奇。
陆无双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瞪大泪眼道:“反正她若是找到我,我就活不下去啦!”
此时鸾铃声急,似乎有一匹花驴踏着小步过来。此乃湖边,夹岸稀疏杨柳,只有一处凉亭可以暂避,但凉亭四面通风,稍微视线一转便能看见。
陆无双心急火燎,避无可避,捂着胸口的伤,一跺脚道:“大不了我和李莫愁同归于尽!”
“赤练仙子李莫愁?”
丁跃听这名字,登时惊然,他只道是甚么不入流的小脚色,凭自己功夫又可以帮扶陆无双一把。这李莫愁他曾经少年时与其交手过,幸得用他师父的名号将其吓退,丁跃暗自思量:女魔头的功夫极高,除非大师兄也在,否则一己之力,决计讨不到好处。
眼见仇家逼到,丁跃心思一转,反手脱□上衣衫,往她身上一披:“跛妹,你得陪我演出戏。”
陆无双正惊疑间,身子一轻,已然被丁跃打横抱起。她不禁握拳砸他胸口,怒道:“你干甚么!”这一来竟忘了丁跃给他取得难听绰号。
丁跃将她抱入凉亭,抬手便除下衣衫,半裸上身,露出胸膛。
陆无双见得脸色红如滴血,捂住胸口,失声叫道:“淫贼,你……你……”
“嘘,别说话!”丁跃让她噤声,听得身后驴子渐近,又用铁扇一勾陆无双衣带,露了一角粉红小衣,将二人鬓发打散,欺身覆上。陆无双此刻被丁跃抱住,颔首低头,秀眉双蹙,紧紧闭着双眼,又羞又怕,浑不似一向的蛮横模样。
李莫愁这些时日四处找寻陆无双下落,原本有几次得以相遇,却都被陆无双身边的一个少年搅合。她路过此处,恰好听到方才两名被丁跃打发的乞丐窃窃私语,提到甚么白衣的跛足女子,李莫愁忙逼那两乞丐说出方向,驱花驴奔到此处。
她目力极佳,一眼便瞧见凉亭中青年男子赤-裸上身,搂着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不知在干甚么羞耻之事。
李莫愁情场失意,至今仍是chù_nǚ之身,变得异样的厌憎男女之事,此时见到这幕,脸色一红,随即便挥了挥拂尘,冷哼道:“不要脸的臭男人!”
丁跃用衣服遮住陆无双脸,扭头扬声道:“我和娘子在生大胖小子,管你屁事!”他乍然见得李莫愁,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道:“啊哟,不好意思,我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李道长。”
李莫愁听他音色也觉耳熟,认出是谢曜的徒弟。她数日前还和洪凌波在一起,后来洪凌波收到谢曜飞鸽传书,让她参加大胜关的英雄宴,李莫愁这才将她放走,并又给了她一包剧毒。
李莫愁心下一惊,面上却笑道:“丁小兄弟,尊师都还未成亲,你已准备为人父了么?”
丁跃朝天边拱了拱手,答道:“李道长,你怕是不知罢?家师早已成亲,只是天妒红颜,师母十多年前便已亡故。家师对师母至死不渝,一片真情,此后都不会再娶别的女子,所以我们这些做徒儿的,不得不抢先一步!”
李莫愁闻言想到谢曜为人,心中不由一动,随即抬眸看向丁跃搂着的女子,却只能看见那女子软软倒在他臂弯,压根儿瞧不见容貌。
陆无双此刻怕的要死,紧紧攀住丁跃肩膀,将脸低埋他怀中,李莫愁每说一句,她的心便为之一颤。
丁跃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心底说不出快活,面上忍不住微微含笑:“李道长,我师兄师父马上过来了,你要不要留下喝一杯?”
李莫愁心神一凝,立刻想到数日前收到的那封信,不禁冷笑一声:“尊师明明在大胜关,何来此地?丁小兄弟,你同样的谎话,说过一次,第二次可就不好使了。”
丁跃手心发汗,暗暗摸了摸腰间的精钢铁扇,这些年师父师兄都没督促他练功,即便懂得至高武学,却也不尽人意,但李莫愁若真要交手,他总得护陆无双一个安全才是。
打定主意,丁跃便伏在陆无双耳旁轻声道:“跛妹,待会儿我和这女魔头打起来,你尽管往青州方向逃,若途中遇见我大师兄,央他带你回侠门,让师父为我报仇!”
陆无双闻言心头感动,抬眼觑他,险些落泪:“你有病么?我才不要你帮!”
李莫愁远远瞧得,只当他二人耳鬓厮磨,又是厌恶又是嫉妒,她心中情绪翻涌,面上却丝毫不露,顿了顿,问:“丁小兄弟,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跛足女子路过湖边?”
丁跃道:“当然看不见。”
“怎言?”
“家师曾道:在世间休要多情,一人足矣。”丁跃挑眉,将陆无双搂紧了两分,“李道长,我娘子就在身侧,眼中怎还看得见其他女子?”
李莫愁倒没想过他会这般说,想到陆展元,心中一痛。
她抬眸在丁跃脸上辗转一圈,少顷,方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说罢一勒花驴,转身怅然离去。
陆无双此间一直低下了头,那敢与李莫愁照面,但听她说完这句,蹄声答答,竟自去了。
她正要挣脱丁跃怀抱,丁跃却反手将她抱得更紧,说:“别,万一那女魔头又回来怎办?”
陆无双闻言一僵,便不急着挣扎,这会儿危机解除,她浑身都不自在,当真羞到极处,窘到极处。过得良久,陆无双才吞吞吐吐道:“淫贼……你抱够了没有?”
丁跃自知再抱下去自己便同那街边的下流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