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声响。
鸟兽虫鸣不绝,树叶飘落。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队骑马之人翻身落马,大步流星的闯入破旧的庙观。
“教中兄弟,追至此处便没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于舵主的青鸟,最后传讯也是这里。”
听着身旁教众的话,打头的人伏身触摸地面,将地上的灰捻了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骨灰?”
双手结印,踏罡斗步,念念有词。
“魂归来兮!”
印法手指点在庙观前方,灵光化作一点,犹如萤火虫的光芒融入面前的空间。
只看到面前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然而除了晚风吹拂之外却再无响动。
其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了教内仙师施法。
没成想等了好一会让,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也不敢出声,说不定这术法也有灵的时候或是不灵的时候,这时候说话,岂不是正好往刀刃上撞,生怕自己活的太久?
那方面阔口的施法之人看向身旁的教众。
“可有于舵主之物?”
身旁人赶忙递上一个笼子。
“既然寻常的招魂术没有用处,那便只能使用招魂厌胜了。”施法人一把拽出青鸟将其掐死,手指搓动,鲜血从鸟嘴之中流出,落在施法人的手中。
合并双指蘸上鲜血,取出空白黄符,凌空以青鸟的鲜血画符。
“招魂厌,咒生灵。”
“魂归来兮!”
一记灵光点中符箓,火光燃起,化作丝线似乎想要勾勒出什么。
却只见到黑雾弥漫,阴寒降临。
“魂……”
话未说全,一口逆血喷出。
紧接着施法的修士直接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仙师、仙师……”
“仙师您老怎么了?”
身旁教众吓的赶忙凑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修士扶了起来,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舵主现在怎么办啊?”
“走,我们先带着仙师回去。找不到于舵主的魂魄也就算了,上头已经说不用捉拿秦宗世的家眷。”
……
一夜无话。
清晨的槐丰还未苏醒。
初升的太阳绽放光芒将淡色的雾气揭开,由此才见到槐丰城的庐山真面目。
忙活了半夜,涂山君已经使用术法将猪婆龙的身躯封印的滴水不漏,自己的气息也全都封入魂幡,以免因为强大的阴神影响猪婆龙的身躯。
既然打定主意要居住一段时间,涂山君自然希望这具身躯能够用的时间长些。
涂山君刚下楼,正巧看到李三又领着一位货郎模样的人来到周老伯的客栈。
嘴里塞着馍馍的李三一眼就看到走下楼梯的涂山君。
赶忙将嘴里的馍馍拿出来,塞进怀里布兜,抹了抹嘴角的残渣,用衣衫擦了擦手,迎了上来问候道:“道爷,您要出门?”
“我想寻个久住的院落,这城中可有宅院牙人?”
“有,我带您去。”
听闻此言,涂山君正要取钱袋,只见李三赶忙摆手拒绝道:“不用再给,上回您给的太多了。”
‘不贪财?’涂山君也没有执意给。
……
“道长,这间两进的院子本是黄员外家的财产。”
“黄员外一家搬去了京城,便闲置了下来。”
“若是您要租,原价应每月四两三,李瘸子作保,再给您减去一分,看您仪表堂堂,再减去两分,收您四两。”长脸,带着四方巾裹成小帽的牙人,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
“张牙子,莫不是唬我,这件院子除了地方大点之外什么都没有,何来四两?依我看,三两足以。”
“我看你实诚,将道长介绍给你,若是你如此唬人,还不如让道长住周老伯的客栈。”
“正巧,对岸就是周老伯的客栈。”
李三指着溪流的对面,那正是周家夫妇看顾的客栈。
一番讲价,最后定下了三两的价钱,涂山君痛快的交了租金。
当然,前方砍杀的自然是李三。
要是涂山君出马的话,估计会省事儿般按照最初的价钱来。
此地虽和涂山君的心意,却不代表涂山君愿意当冤大头,正好有李三顶着,也乐得清净。
槐丰水网密布,水系发达,所以就算是城内,也是溪流纵横,将不同的街道划分,最后汇聚到贯穿而过的主干河流。
若是不愿意在城内行走,便可乘车船。
涂山君却没有兴致在城内闲逛,站在拱桥上打量着周围,想着应该在什么地脚支个摊位。
“道爷您可是想找寻相伴之人,若是觉得暗门子不满意,谁家女儿口技绝佳,哪儿家寡妇丰腴滋味,又或是清倌儿佳人,尚未出阁的小姐,小的都一清二楚。”
“对了,山上的尼姑庵也是一绝。”
“道爷您打算先去哪儿看看?”
“且住。”涂山君赶紧让李三闭嘴,越说越没谱儿了。
略感无奈的同时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说他这副尊容,本就是借用猪婆龙的身躯。
就是他的原身,大概也不好做那些事情。
而且凡人女子不堪修士征伐,动辄就会闹出人命来,不如寻找修士。
修士坊市大城本就有这样的行业,更不用说其中的翘楚合欢宗。
想到合欢宗,涂山君不由得浮现念头:“合欢宗,应该不会接纳鬼修吧?”
……
推去脑海中冒出的稀奇杂乱想法。
最后涂山君还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