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红色遍布内外。

烛光绰绰,照映着内堂端庄正坐,头盖红盖头的人。

温岳将紧张的思绪扫清,请出藏在怀里的魂幡。

桌前就有现成的酒席。

供奉魂幡于桌上,倒上了两杯酒。

温岳端起一杯,略有怅然的说道:“弟子先干为敬。”

涂山君在魂幡内一同举杯。

他也怀揣激动。

先锋将军的职位已经下来。

温岳大婚之后正好秋收结束,到时候即可纠结大军前往战场。

梁都实在太限制他的发展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涂山君都没有要求温岳带他前往大狱收集生魂。

供奉楼的这些老油条子修为不高,倒是个个比猴儿还精。

若是因为频繁出入大牢,导致被他们留意到蛛丝马迹,实在得不偿失。

也好在温岳时常弄些书籍古本来给他解闷。

身处魂幡内,涂山君看了看满桌子的食物。

他也尝试吃过凡俗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好吃的饭菜到了他的口中便味如嚼蜡,很是难吃。

若是没有味觉也就算了,关键还能品出来难吃,这才是涂山君这么久都不跟温岳提起自己能吃东西的缘故。

“这世上应该有我能吃的东西吧?”涂山君有些不确定的呢喃。

实话说,他不是耐不住寂寞,而是太单调的生活很容易将人给养废。

修行带来的实力固然很令人满足,也得找些别的调剂才是。

敬完了酒,温岳收起魂幡。

魂幡幡布包裹住尺长的黑色玉杆。

涂山君直接封闭魂幡和自己的五感六识,使得魂幡归寂于一片黑暗。

内部空间一封,闲着也是闲着,涂山君着手操练魂幡内的近二百鬼魂。

它们的灵智不低,而且还保留着生前的战斗本能。

只是高质量的生魂太少了。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涂山君也摸索出来了点东西。

煞气能大幅度提高魂幡的品阶,但是煞气对他实力的提升比较有限。

唯有魂幡内的生魂得到补充的多,主魂的实力才会提高。

魂幡内空空如也的时候,他这个光杆司令仅有练气一层,在多了有品阶的阴鬼之后,他的实力才提升起来。

涂山君也不着知道自己研究的对不对,他觉得大体思路应该是没错的。理论这东西和猜想需要求证,总之还是得找机会抓那些实力强大的鬼怪试试。

还是得慢慢研究,这事儿急不得。

温岳的小院正亮着烛火。

耳室和堂外都留着人。

其实侯府世子的人道之事并不保密,安南伯嫡女的侍女就住在外室,还有两个经验老道的婆子提前做好了准备,住在一旁的耳室。

本来还应该准备着更多的人,毕竟安南伯家的嫡女有眼疾,所以伺候的人更多。

只不过大多数都被温岳给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外室住着的贴身侍女。

主母入院,初九贴身随侍的地位就没有了,被踹出耳室,搬到了小院的外院。

温岳紧张的挑起眼前人的盖头,顿时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眼前人竟如此美丽。

安南伯家的嫡女名为宋染,双方早已交换了名帖递了生辰八字,卜算一番,看看是否有什么相冲的地方。

这些事情温岳大抵是不关心和参与的,而且都已经成了修士,也只会对所谓命运敬而远之。

涂山君偷的半日闲,没有入梦请温岳练功。

洞房花烛夜,被戏称为小登科。这时候让人入梦睡觉练功,也忒不解风情了,要么就是单纯的戏耍,要么就只能说情商堪忧。

涂山君觉得自己是不写日记的正经人,所以不会干这种蠢蛋事儿。

翌日。

温岳起了个大早,为发妻掖上被子就到院落中打坐吐纳,他倒是没有被儿女情长耽误。

一天之中唯有阴阳交替的时候灵气波动最大,此对修士而言是不好错过的两个时辰。

直到天光微亮,宋染起身的时候一模身旁人不见了,赶忙呼喊贴身侍女。

听得侍女解释才知道原来温岳是去练功。

又是一系列繁复的礼节,两人再去请安靖安侯,敬茶。

忙活了一早上,已经到辰时。

“公子,我把老薛找来了。”初九领着薛毅来到侯府后院的牛车停歇处。

经历了一起守门的事儿,两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

薛毅拱手,笑着问候道:“世子,不知找俺何事?”

“走,先出门。”

温岳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反而是遮掩了行踪,带着两人上了往返城外农庄的牛车。

侯府的牛车出入城比较勤快。

侯府在城外也有庄子,还有大片的土地。

往日里侯府的管家便会乘坐牛车前往庄园进行查账和管理。

三人上了牛车,侯府的二管家坐在最外侧,放下帘布将外面的视线遮挡起来。

赶车老叟远远的一甩鞭子,听起来响亮,实则只是凌空一抽,根本就没有落在大黄牛的身上。

车轱辘吱呀呀的转动着赶往庄子。

守城的门房小吏认识靖安侯府的牛车,自不敢阻拦,令其畅通无阻。

温岳虽是在闭目养神,实则也在用灵识留意周围。

侯府身处于许多人的监视中,行事更要低调。

直到到了庄园也没有放松警惕,下了牛车直奔庄园的后山。

二管家去查账和视察庄园,他们三人则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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