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头上包得纱布很严实,就露了一张小脸,身上盖着松软的被子,兴许是有点热,脸色还是有些绯红,下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种极致而病~态的宁静美。
秦晋琛正在打电话,说话声很小声,“刘伯,让刘婶熬点儿粥送过来,桑桐出意外住进医院了,我怕她一会儿醒了会饿。”
电话那头管家刘伯连忙应下,心里明白晚上少爷肯定是回不来,要在医院守夜的,总得张罗点吃的,光是一点粥肯定不顶用,于是就连忙去吩咐刘婶了。
秦晋琛挂了电话,就回到床边,一直静静地看着桑桐沉睡的脸,一只腿半跪在病床前,被子下面,手抚上了她柔软的手,很暖。
久了,他感觉桑桐的手指像是动了一下,可眼睛依然没有睁开,似乎睡得很熟。他就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了下她的脸庞,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吱呀一声,有人把门给推开了。
秦晋琛没有抬头,只是松开了抚在桑桐面上的那只手,还不忘替她压好被角,这才看向走进来的人。
“下午我跟酒店那边请了假,想留下来看看能干点什么。”曾宝仪这么说,她很轻地往前走了两步,话也说得很轻,“秦总,桑经理她……没事吧?”
秦晋琛轻应了一声,随着她往外面走了两步,两个人都站在门边,他说,“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打了麻醉药,一时半会儿可能还醒不过来。”
曾宝仪点点头,“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我去弄点?”
秦晋琛没有食欲,也不觉得饿,摇了摇头,他突然面上含着几分怒气,咬牙说道,“不知道单南弦为什么要追她,如果不是他在后边追,桑桐就不会跑去旋转楼梯,就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曾宝仪吃了一惊,她没看见当时的画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单南弦当时是跟桑桐在一起的。不过,她从酒店赶来医院的时候,无意间听见蓝倩跟一个男人的对话。
那个男子长得蛮帅气,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西欧式的装扮,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打眼,但真正引起曾宝仪注意的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因为他和蓝倩的关系,他竟然称呼蓝倩为“表姐”。
这使得她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偷听自然是不光彩的事情,可她忍不住好奇心,杵在门外偷偷听他们俩在安全通道里讲些什么。
却不料,竟然偷听到这样一段话——
“你说什么?桑桐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之前她跟着秦晋琛出来的时候,我看她都好好的,又怎么会出事?宋洋,莫不是你做了什么蠢事,才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吧?”说话的女人自然是蓝倩。
宋洋急着辩驳,“表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刚才我在会场里碰见了魏东海,发现他对桑桐很感兴趣,就稍微点拨了几句,那小子就起了涩心,后来果然跟着桑桐去了洗手间。”
“魏东海?你说的可是那个最近在圈子里很出名的暴发户魏长征的儿子,魏东海?”
“可不就是他,他跟着桑桐去了洗手间,我也偷偷跟去看了看,谁知道那小子不仅有涩心,还有涩胆,真的对桑桐动手动脚起来,只可惜……被单南弦发现了。”
“单南弦?童梦的老公?!”蓝倩吃了一惊,但很快脸色又恢复了常态,挑眉问道,“是不是单南弦阻止了魏东海?”
“表姐,你怎么知道?这事情可复杂了,原来单南弦跟桑桐的关系匪浅。”
蓝倩轻轻一嗤,“哼!他是桑桐的旧晴人。”
宋洋恍然大悟地说,“难怪!难怪两个人像是旧情复燃的样子,单南弦还抱着桑桐一阵狂啃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后来大概是怕被人发现,桑桐就跑了,单南弦跟在后面追,再后来就发生桑桐从楼梯口失足摔下去的那一幕。”
“原来是这样,哼!我就说桑桐那个女人就是一朵假百合,骨子里根本是个sao货!她根本就配不上秦晋琛!”
“表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蓝倩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冷冷一笑,“按兵不动,等他们自己斗自己,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宋洋邀功似地嬉笑,“表姐,那事成之后,你给我什么好处啊?”
蓝倩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说道,“这个数的零用钱,如何?”
“才这么点儿?”
蓝倩戳了他脑门一下,“你傻啊,事情成功了,桑桐和秦晋琛离了婚,我就是秦晋琛的老婆,就是秦曹的老板娘,你还怕没有零花钱花?”
“对哦……”
躲在门外角落里的曾宝仪没有听完他们俩的话,但听到这里,已足够了,蓝倩的企图,还有桑桐受伤的始末也都一清二楚了。
只是,她有些踌躇,自己该不该把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秦晋琛。
听说蓝倩跟秦晋琛两家是世交,两人又相识这么久,这次的合作案也很愉快,信不信她这个小助理的话暂且不说,而桑桐受伤的时候,蓝倩和她的表弟也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就算蓝倩有动机,她也没有办法证明桑桐受伤的事情跟蓝倩有直接关系。
思来想去,曾宝仪还是把这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秦晋琛对她说,“我先出去抽会儿烟,你帮我看着她。”
“好。”曾宝仪点点头,看着秦晋琛走出去。
他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