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琛知道曹伟伦对叶婉露的心意,是在叶婉露离家出走后的第二个月,两人四处查找叶婉露的下落未果,都有些心灰意冷,某天秦晋琛接到酒吧侍应生的电话,说曹伟伦喝醉了酒。
他赶去接曹伟伦,无意中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的名字就是“婉露”……
秦晋琛当时就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把心思藏得这么深,以至于他和叶婉露交往到那段时间里,竟然没有发现,好朋友曹伟伦也一直爱着叶婉露。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接受,再到理解,最后却是选择了绝口不提此事,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失去这个好友,曹伟伦之所以选择隐藏心意,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他心知肚明,这是一种平衡的状态,既然自己已经放下,曹伟伦也从未道明,就毋须打破这个平衡。
只是没想到,叶婉露突然回国了,她的出现,无疑会打破这个平衡。
当然,秦晋琛担心的也不仅仅是这个,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六年前发生那件事后,第二天早上曹伟伦和叶婉露都在场,如果那件事被捅破,那么桑桐……
秦晋琛心里烦躁得很,颤着手去摸抽屉里的烟盒,却不小心打翻了烟灰缸,“哐当”一声响,玻璃制品的缸体摔得四分五裂。
“嗳,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又开始抽烟了?”
桑桐回来的时候,刚好与曹伟伦错身而过,隐约见到他脸上的怒意,不明白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匆匆赶回来,推门进入的一刹那,一眼见到秦晋琛打翻了烟灰缸。
马上猜到,两个男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她不问,只是不温不火地嗔怨了一句,“你最近怎么烟瘾越来越严重了?忘记孙医生跟你说的话了?你是准爸爸,得戒烟。”
秦晋琛点烟的动作僵住了。
……
曹伟伦忿忿地从秦晋琛的病房离开,径自来到停车库,车子启动的速度很快,听那哧溜的声音,就像是车子的主人在发泄心中的怒火似地,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男人不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南弦,怎么还不开车呢?你在看什么?”童梦娇软地提醒身边的单南弦,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曹伟伦那辆玛莎拉蒂甩出来的漂亮车尾,恍然大悟,“哦,我见过那辆车,是秦曹副总曹伟伦的座驾,听说罗伟伦这个人平时很低调,也很神秘,好像不是云海本地人,但是很有钱,实力不比秦晋琛差,他唯一的爱好就是车子。”
童梦的一番话引起了单南弦的兴趣,他问,“他跟秦晋琛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这还用问吗?他是秦晋琛最好的朋友,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同年出国留学,后来又一同回国创业,‘秦曹建筑设计事务所’就是以他们两人的姓氏命名的。”
似是不明白单南弦这个问题的用意,童梦皱眉反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单南弦轻描淡写地回答,嘴角却是微微轻勾,似笑非笑,突然又问,“对了,他刚才说自己是来看朋友的,你猜,是哪个朋友?”
童梦眨了眨眼,惊呼,“不会是秦晋琛吧?”
单南弦唇边的弧线拉开,并不回答,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赵秘书,你帮我查一查秦晋琛这几天有没有在市中心医院的住院记录,我等你电话。”
查个住院记录并不难,等待的时候,单南弦就滑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细细的青色烟雾从他薄唇间溢出,缓缓地在车内升起。
因为怀孕的关系,童梦是极反感他抽烟的,可今天,她看得却是有些出神了。
说实话,她喜欢看单南弦抽烟的样子。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像一个普通的男人,而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冷冰冰。
所以,当单南弦朝桑桐露出一个温柔的目光时,她才会那么嫉妒不甘,她不得不承认,对桑桐,单南弦是不一样的,那份特别,是童梦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想得到,却又怎样都得不到的。
哪怕是在她怀了孩子的当下,他亦没有对她展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来……
童梦愣神的时候,赵秘书就回了电话,单南弦接通电话后,眉头轻抬了抬,“哦?他有核桃过敏症?”
对方似乎再次确认了一下,单南弦笑了,“很好!赵秘书,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很不错,马上要过年了,作为单氏的总裁,我不会亏待你的。”
一旁的童梦见他脸上是明显的兴奋之色,不禁好奇起来,一直忍到他挂断电话,才问,“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是秦晋琛,他有核桃过敏症。”
“真的?”童梦显然很意外,却又蹙眉,“可是,之前他来我们公司考察的时候,手里的资料并没有显示他有核桃过敏症啊。”
单南弦轻嗤,“你懂什么!他的过敏症肯定很严重,一定是特意隐瞒了,如果消息传出去,有多少他的死对手不会以此大做文章?不过,这还不是秦晋琛的软肋,不足以扳倒他,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收获。”
童梦一直都知道,单南弦在生意场上的手段并不怎么光明,又或许从小被人欺辱他是私生子的缘故,他骨子里的那股戾气,这么多年来一直只增不减,如今他做了单家支柱,手段更为狠绝,上次惩处单思玲,就是个例子。
他谈论秦晋琛的时候,口吻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童梦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