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卢卡斯离家后不久,叶婉露就发现儿子不见了。
她急得不得了,想直接报警,保姆艾琳却告诉她,说卢卡斯这几天常常提到秦家少爷的事情,还悄悄藏起来一本杂志,那封面人物就是秦晋琛。
叶婉露当时就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调出家门口的监控视频,发现卢卡斯坐上了一辆计程车,于是根据那车牌号找计程车公司要司机的联络号码,司机告诉她,儿子在照母山顶的别墅前下的车。
她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自己跑去找秦晋琛了,
叶婉露还没下车就喊,“刘伯,我儿子呢?我儿子是不是在里面?”
“叶小姐,您是说卢卡斯吗,他……”
刘伯的话还没说完,叶婉露就砰地一声关了车门,往里冲去,然而没跑几步,脚步倏然顿住,她赫然发现别墅门口站着个男人。
是曹伟伦!
仿佛见了鬼一般,她脚步不听使唤地往后缩了缩,这一幕,令曹伟伦精瞳微颤。
见她不动,秦晋琛就喊了一句,“你儿子在里面,不进来?”
叶婉露听了真是心惊肉跳,他这么一句不带主语,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曹伟伦说的?如果是对曹伟伦说的,那么,他已经知道儿子是他的了吗?
思忖间,听见曹伟伦哑着嗓子问,“婉露,他是你儿子?”
叶婉露嗯了一声,低着头没有看他,曹伟伦又问,“那孩子的父亲是……”
闻言,叶婉露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不知道。
这时候,里面正吃着糖果的卢卡斯看见外面的叶婉露,一下子就站起来,“妈咪——”
看见儿子安然无恙,叶婉露是又喜又怒,“卢卡斯,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妈咪怎么跟你说的,你还小,不能自己跑出来,这里跟柏林不一样,这边你不熟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说着,她就抬手去打卢卡斯的小屁股,卢卡斯穿得厚厚的,其实并不疼,却夸张地嗷嗷大哭。
丁玲看见了心疼不已,赶紧走出来,把卢卡斯护在身后,“婉露,卢卡斯还小,不懂,只是想找爸爸而已,你跟他置什么气呢?”
“伯母……”
“我刚刚正在看卢卡斯小时候的照片呢,先进去坐坐吧,等他玩够了再走。”
叶婉露忌讳着身后的曹伟伦,可看着卢卡斯渴望期盼的眼神,她只好点点头,于是一行人陆陆续续往客厅里走。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卢卡斯身上,没有人发现,后门拐角处,静悄悄地躲着一个人,那是成功从二楼卧室里逃脱出来的桑桐!
十多分钟以前。
桑桐打算用床单打成结,然后吊到楼下,这样她就可以顺利爬到楼下,可后来仔细想想,她做那个东西很费时,那两名朝哥的手下随时又会回来,时间有限,恐怕她还没来得及爬下去,就已经被发现了。
而且,就算是成功逃走,可那床单也是耷在那里取不下来,保镖回来后就能发现,到时候秦晋琛只要动作够快,就能把她及时追回来。
于是,这个方案只能被放弃。
桑桐趴在阳台边上观察了数秒,发现这个阳台到隔壁的客房之间有一个不到一尺宽的横廊,两边毫无着手之物,徒手走过去颇有些危险,可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当然,这个办法不一定可行,她不过是在赌,赌自己是孕妇,秦晋琛不会想到她会冒险从那个横廊上逃走,同时也是在赌,那间客房里没有人,而客房的门也没有被上锁……
犹豫的时间不多,桑桐只花了半分钟的思考时间,就做出了决定——马上逃走!
决定一下,她马上带上行李,东西其实并不多,不过就是一些证件和银行卡。
收拾衣物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首饰柜上,动作不由得滞缓,却是慢慢将柜子打开,里面有个小锦盒,朴素而淡雅的设计,打开来看,便是秦晋琛曾送给她的那枚黄金对戒。
比起她昨日扔掉的那枚对戒,她更珍惜这枚对戒。
因为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又时常被她戴着,里面那一圈有长期肌肤与金属磨蹭后产生的光晕,而她右手手指上也有隐隐的一个金属圈印,这几日跟秦晋琛冷战,她就没有戴了,取下来放在锦盒里。
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仿佛它已经习惯了她,而她也已习惯了它……于是,无法抑制地,脑海里出现很多画面。
——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买戒指呢?婚戒我不是有了吗?别浪费钱了,我不喜欢戴贵重的首饰。
——虽然婚戒是有了,可不是我陪你亲自挑选的,也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而且平时也不见着你戴,是不是嫌太贵了,舍不得?
——你确定一定要买黄金吗?会不会显得太土豪,太俗气了?
——别的男人戴上是俗气,可我戴上就是超凡脱俗。
眼底有些湿润起来,桑桐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里的戒指,本不该拿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这一刻,她还是将戒指套进了自己的手指,锦盒留在了柜中原处。
外面少见的吵闹声在提醒着她,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她鼓起勇气,翻过阳台缓慢地爬过横廊,一边抚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你一定要保佑妈咪平平安安地走过这道横廊,只有这样,妈咪才能安全地带你离开……
她一边祈祷,一边又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虽然这横廊离地面不算太高,可若是摔下去,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