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琛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急迫,他可以忍受任何一次敌人在商场上对他的打击,却无法忍受心爱的女人遭受任何可能的危险。
他无法想象,桑桐还怀着身孕,还正处在危险期,如果她有个不测,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挂断电话后的秦晋琛,双手都无法遏制地隐隐颤抖,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去到她的身边,唯一能做的,竟然是寄望单南弦还念在他与桑桐的旧情分上,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
桑桐的脸上被蒙上黑布,手脚也被绑着,双臂都被人架住。
她不知道对方要带她去哪里,她也不敢问,只能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声响,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她隐约能听见外面有海的声音。
哗啦——
有人打开车门,将她扶着下了车,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人在替她松开手脚上的绳索,还有脸上的那块黑布。
重复光明后她皱了皱眉,室外耀眼的阳光逼得她才睁开眼睛又不得不合上,适应了大约数秒,才复又缓缓睁开。
眼前是一栋极其漂亮的海边别墅,别墅前遍布参天密林,绿森如海,把那方屏蔽得连阳光都照不进去,地面爬生的是扎脚的绿色蔓草,蔓草下是硬实的沙砾,离灌木丛不远地势较高的平台上,别墅就建于那上面。
该是很美的一番画面,却叫她心生无趣,她蹙眉看向伫立于别墅门口的那道身影,抿紧薄唇。
手腕处还隐隐传来绳索捆绑后造成的疼痛,她抚了抚手腕,眼见着单南弦朝这边走过来。
单南弦看着始终深埋心底多年的那个女人,唇边弯出一抹如丝笑痕,这样对她,她会恨他的吧?以她的性子,一定会。
那种不动声色的暗恨,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似是想要将他撕咬碎了吞裹入腹。
他隐隐笑起来,眸底划过些许涩意。
停留数秒后,缓步走到桑桐面前,他眯眼问道,“用这样的方式把你带过来,没受惊吧?”
桑桐抿了抿唇,没说话,下一秒直接抬手就是朝单南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道清脆的响声,桑桐这一巴掌倒真是用了几分蛮力,单南弦半张脸当即被扇红,火剌剌的刺痛。
而桑桐似乎扇过之后还不觉得解气解恨,她咬牙盯着单南弦微偏的脸,质问道,“单南弦,就算别人再怎么诋毁你,至少,我还相信你始终是我认识的那个单南弦,相信你没有变。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绑架我?我做梦都想不到,你竟然也有变得如此卑劣的一天!”
单南弦垂眸,缓缓回过头,却从牙缝中只迸出三个字,“进、去、吧!”
“你……”
他不再看她,只是朝她身后的两名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两人点点头,架起桑桐的双臂,作势要带她进别墅里。
桑桐忿忿地挣脱开双手,骂道,“放开我!我能自己走!”
走在前面的单南弦顿住脚步,回头又使了个眼神,那两人毕恭毕敬地松开了手,桑桐咬牙跟在单南弦身后,走进了别墅内。
意外的是,单南弦径直带她去了书房,就两个人在房间里坐下,又有人进来倒了杯洋气四溢的花茶,桑桐蹙眉看着眼前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有些恍然。
若不是刚才经历了一次“绑架”,她还真会以为单南弦是请她来做客了。
见她一副警戒神态,碰都不碰那杯沿,单南弦莞尔,走到办公桌前,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如果我邀请你来光顾一下我的新家,你是不是不会来?”
她默了默,决定明刀明枪,“单南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知道她没什么耐心,单南弦失望地叹了口气,旋即敛了神色,指了指桌面上的电脑说,“就是想请你看样东西。”
桑桐疑惑地蹙眉,站起身来到电脑前,那上面是他点开的一些照片,仔细那些照片,她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方向冲,“单南弦,你从哪里得来这些照片的?”
那些照片竟然是十年前在悦来度假村,秦晋琛醉酒后强~了她的照片,这件事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单南弦又为何处心积虑找到这些照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手段和渠道,弄到这些照片确实花费了我许多精力和财力,可用来对付秦晋琛,多少还是有价值的。”
桑桐倒抽一口冷气,“你想用这些照片做什么?”
“别着急,先把照片仔细看完。”单南弦淡笑着说,神态笃定。
桑桐耐着性子继续看出来的照片,这些照片,于她来说是有几分熟悉的,当初她和单南弦去了悦来度假村,她半夜起来去找他,后来被醉酒后的秦晋琛拽进了另一个套房里,照片和她记忆力中的每一个场景重叠在一起。
她一寸寸将鼠标下移,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在前方朝她招手,可理智却在同她拉锯,让她别再继续。
“我知道你已经不追究秦晋琛了,可这些照片对我来说却很有价值,如果我把这些照片放大网上,或是卖给媒体,再花些钱让记者们大肆报道一番,你说秦晋琛这辈子会不会就这么毁在我手上?”
“呵呵,”轻嗤一声,他又道,“即使不被毁个粉身碎骨,至少也是一则丑闻,秦曹的股价肯定会被波及,想想这后果,你说严重不严重?”
桑桐唇齿间抑制不住颤抖,但还是抓住了最后的理智,“单南弦,晋琛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