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劳大概是要计在…他及时押送军械至前线上,否则,不定还要经过多少波折。
北静王水溶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也现出崇敬之色,目光流转,时不时地偷看着那蟒服少年。
子钰实乃当世良将,举世无双。
也不知雪儿又是一番怎么样的体验。
在这一刻,水溶甚至有些羡慕自家王妃。
陈潇弯弯柳叶秀眉之下,明眸莹莹闪烁,宛如一弯星虹,粲然明亮,心头就有几许古怪。
只怕水溶这会儿,正在打着她男人的主意。
毕竟,与贾珩在一块儿久了,自然能够敏锐捕捉北静王水溶眼神的深意。
压下心头的一些荒唐念头,陈潇凝睇而望那少年,道:“城内女真八旗精锐,抵抗之力尚存,等会伤亡不少。”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江南水师之战力未得沙场连番磨砺,难以取得压倒优势。”
守城的确限制了女真八旗精锐的战力输出,陷入了与汉军比拼火力的陷阱中。
属于以己之短,击敌之长。
当然,遏必隆就算领兵野战,汉军也未必不能应对,那时就是僵持不下,绝不会如现在这般轻而易举破城。
贾珩沉喝一声,吩咐道:“来人,全线押上中军。”
一位将校在身后不远处,应喝一声,离去调兵。
康鸿虽然带走了两万骑军,但河北方面的兵马这次带来了三万,还有一万作为贾珩的中军使用,以应援各种突发情况。
随着贾珩下令,顿时,身后大批军卒分成十余队投入战场,近万来自燕赵大地的中军兵马再次押上,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批河北军卒本质上也是边军,当初也曾经参与过平安州战役引发的整个北线战事,故而,此刻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一路驰援城外。
一下子将女真八旗精锐的反扑之势,迅速镇压了下去。
北静王水溶点了点头,声音难掩振奋之意,说道:“大局定了。”
楚王陈钦面上同样现出丝丝缕缕的欣喜之色,说道:“盖州城一破,女真起码又损失两万精锐。”
遥想当初,大汉面对一万女真兵马都胆战心惊,这才短短几年的光景,就已经攻守之势互换。
“熊岳城与永宁监城,城中还有不少虏寇兵马。”陈潇弯弯柳叶秀眉之下,那双清眸莹莹闪烁,提醒了一句。
贾珩剑眉之下,冷眸目光深深几许,沉声道:“他们自顾不暇,想要派兵驰援,更是力有未逮。”
顾若清在一旁凝眸看着两人,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现出一抹若有所思。
之后,果如贾珩所言,大批汉军向着城池涌进,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密布了整个城头。
此刻,城中厮杀正酣,大批女真八旗的旗将,与汉军兵将士卒交战一起,只是在汉军悍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向城中心猬集。
大批来自河北边镇的汉军士卒涌入城中,自四面八方包围了女真的旗丁,层层绞杀。
此刻,汉军的总兵力在五六万人,而女真兵丁只有不到两万人,汉廷兵马可谓数倍于女真。
如此以多胜少,结局可想而知。
遏必隆拒绝了手下扈从的撤退建议,此刻,骑在马上,率领着一众亲卫,手持一把长刀,督促着手下的旗丁,与汉军士卒厮杀一团。
此刻,从高空看去,汉军士卒与女真兵马犬牙交错,双方厮杀一起,代表汉军兵力的火红号服如火焰一般,席卷而来。
江南水师提督韦彻,见得这关键一幕,同样率领着一众兵将,从城外包围了过去。
犹如一根根箭矢,撕裂着女真八旗精锐借助街巷匆匆构建的防线。
七零八落,难以为继。
而此刻,遏必隆手下的八旗精锐当中,可听到惨哼之声连连。
遏必隆也觉察出手下的兵丁,溃败之势渐显。
身旁的军将,面色惶急,开口说道:“贝勒爷,汉军兵多,我军大势已去,撤吧。”
遏必隆骑在马上,抽出马刀,忿忿不平道:“盖州城破,我有何颜面去见皇上,与汉军决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诸位,为皇上效忠的时候到了。”遏必隆高声喊着,周围的马弁齐声唱诺,向着汹涌而来的江南水师杀去。
……
……
及至傍晚时分,晚霞漫天,一道道金红色残阳照耀在黑红色城墙上,可见其上鲜血湿漉漉,黏糊糊,一片狼藉。
“盖州城下了。”陈潇那张冰肌玉骨的脸蛋儿上,不见如楚王陈钦脸上的喜色。
毕竟是随着贾珩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声音几乎如古井无波,平静无比。
反而是顾若清在一旁观瞧着,许是全神贯注,也许是关心则乱,更多了一份担忧。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炯炯有神,清声道:“进城吧。”
而后,也不多做废话,在一众锦衣亲卫的扈从之下,在秋日夕阳西下之时,从城门洞儿处浩浩荡荡进入城中。
顾若清自然在贾珩身侧紧紧跟随,只是那双清冷莹润的目光,始终不离那眉锋冷毅的蟒服少年。
或者说,也很难不如此,大龄优质剩女正在陷入热恋当中,一颗芳心都系在情郎身上。
此刻,尸体和战场还未彻底清扫干净,空气中还有一股刺鼻难闻的血腥气,充塞四方。
顾若清两道弯弯柳叶秀眉之下,凝眸见着这一幕,只觉心绪之中震撼莫名,一个个尸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