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正廷摆摆手,“今晚他不以我儿子的身份出席,估摸现在和洁丫头一起在路上呢。”
具俊表看看时间,“嗯,她临时有事要处理,出门晚了点,可能还得等一会才能到。”
卫正廷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眸凝注在他脸上,话锋一转,问道:“俊表贤侄,有没有想过拍下精油讨讨女朋友欢心呀?”
具俊表蛮老实地点点头,“起初想过,但经她解释后我就放弃了,至少今天不会拍。”
何盛裕插嘴问道:“哦,为什么?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具俊表慢慢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说不心动那是假话,但以我目前的自身能力来说,我觉得不拍比拍到要好,反正我还年轻,不怕以后没机会。我暂时不想改变现状,学业和……感情都比生意来得重要。”
卫正廷眸中精光一闪,追问道:“贤侄,你不会是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吧?”
具俊表不由又习惯性地撅了撅嘴,不屑地道:“我若觉得有拍的必要,就算被人当场指着鼻子说三道四也照拍不误。其实即便我不拍那种人也有话说,我才懒得管,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
于是卫正廷拍着他的肩膀笑说道:“哈哈,我算是搞明白了。”
具俊表心中一动,“您明白了什么?”
卫正廷笑而不语,何盛裕却看着听得云里雾里的姜熙淑等人轻笑起来,“怪不得唐铿老弟这桌子拍得这么欢快,姜会长,好福气,好福气。”
满头雾水的姜熙淑只隐约觉得这番对话似乎和儿子隐瞒的那件好事有关,她谦逊地轻笑道:“唐门龙头我无缘得见,不敢妄谈。但犬子确实极其幸运,能有一个可以在学业上提携他许多的女朋友。”她这话说得极艺术,不但将拍桌之疑一言揭过,又抬高了简洁,更将目前简洁对神话的所有帮助都淡化成儿辈间的私事,含蓄地表示神话没沾过唐门的便宜。
卫正廷等人哪会听不出来,但他们深知简洁一向公私分明,即便有助也在人情范围之内。据他们所知,姜熙淑其人经商处世皆较为势利现实,为此他们本还持着观望心态,现经过这番交谈已改观许多,诚心结交之意便也浓了几分。
这时,宾客们陆续到场,简洁却仍未出现,等得心焦的具俊表略显不安地频繁张望着几个入口处,没过几分钟就胡思乱想起来,实在忍不住就退开几步偷偷打电话:“你怎么还没到?哦,啊?车祸?!噢……前言不搭后语的,想急死人啊你,猪头……知道了,嗯,拜拜。”
等他挂了电话一转身,却被一脸八卦偷听状的何老夫人吓了一跳,众人也停止笑谈闲聊,调侃眼神纷射而至。
何老夫人显然是个人老心不老的主儿,为老不尊地调戏道:“原来你真的叫她猪头,啧,天底下有那么漂亮的猪头吗?”
卫老夫人直接戳穿:“老姐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小两口这是情趣。对了,刚才你说车祸是怎么回事?看把你急的。”
于是具俊表的脸又红了,赶紧解释正经事:“她说出车祸了,那我以为是她的车撞了么,谁让她不说清楚是前面的车祸导致堵车的。卫董、何董,她说本想通知你们,既然接到我电话就让我转告一声,她赶不及开场了,请两位先开始。”
“也好,时间不早了。”卫正廷是慈善基金会今年的主席,再说简洁那个小算盘早就和他们通过气本就不会出面,于是各自落座静等开拍。
一切按流程进行中,无非是演讲答谢在橱位善长信翁,汇报慈善资金的去向,以及今年所得捐款将投入哪个地区等等。
姜熙淑趁着掌声如潮时欠身问儿子:“刚才何董说的精油是怎么回事?我想那丫头这么喜欢熏衣草香,原想拍下来给你们两个一人一瓶的,但你这么一说我倒不好办了。”
具俊表心里一暖,神情却淡定得很,“谁都拍不到的,您别忙了。”
姜熙淑闻言疑惑更深,直至儿子将部分简讯内容秀给她看才明了,诚如具俊表所说不动心是假的,但她更觉得儿子思虑周全应对得体,不由深感欣慰地笑了。
具俊表一边注意着入口的动静,一边观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从初到堪察时的荒芜穷苦之地,人们衣衫褴褛野菜果腹的生活状况,到第二年庆祝通路通电、援建小学的开课和孤寡老人老有所依的感人场景。第三年,人们的生活状况和精神面貌已有了质的飞跃,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开山垦荒,辛勤劳作。第四年,满山累累果实,田地一片丰收景象,收获季节时人来车往热闹非凡,人们有的数着票子,有的帮着左邻右舍将各种产品量秤装车,孩子们在旁笑着闹着很是喜庆。
画面停顿,一行行字幕缓慢上升,是何时何地使用多少慈善资金,且旁附当地物价,数目之精确繁杂可谓巨细无遗,甚至连志愿者们八毛一块的矿泉水钱都没落下。最后是本期使用慈善资金的总数,目前帐上尚余多少资金,下期援助地区需筹措资金的大概数目。让人不得不感叹主管人工作之细致,分分厘厘都落实到位,绝无擅自挪用或虚报帐目的可能性存在。
画面一转,村里的老支书指点着村头两排郁郁葱葱的树说了一些话,虽然这位老人家的乡土口音在场之人多数听不懂,但个个都能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感激和幸福之情。
经过主管这期援助任务实地驻扎近两个月的卫家长子卫雅敏翻译过后才得知